陸博寧所言,宛如驚雷。
毛紅惠哇叫一聲,說:“上門女婿?!真的假的啊?”
謝嬌又頗為驚愕,問:“小陸,你打哪兒知道的?你去見你爹了?”
自從答應教養陸勉後,謝嬌對陸勉就改了稱呼。
再加上最近都休養在家,謝嬌有意查看小孩們的學習狀態,對陸勉的管教,也是一視同仁。
她沒記錯的話,因為她臥床在家,家裡的小孩都怕惹謝嬌不痛快,到時候遭受親爹的打擊報複,不得不寫一堆的作業。
所以他們都沒出去玩,放學回家,都是齊聚在一起,然後回家。
陸勉也跟著一起在,沒機會單獨跑出去見他爹才對。
而且,謝嬌以為,陸勉不會去見他爹。
陸勉木這個臉,說:“我沒去見他,這是我以前知道的。”
毛紅惠有一顆八卦心,聽著立馬催促陸勉繼續往下說。
謝嬌其實不大想讓陸勉多提他爹的事兒,如果可以,謝嬌希望陸勉和他那個根本就不看重他的爹,劃出楚河漢界,互不乾擾。
但陸勉盯著謝嬌,似有一種想要表現的蠢蠢欲動。
再回想最近陸勉的表現,此時此刻,這孩子,是想用他爹的事兒,當做討好她的東西吧。
想到陸博寧棄之如敝履的小孩,也不把陸博寧當做什麼重要人,謝嬌心裡還是滿痛快的。
既然這孩子不覺得陸博寧有多重要,那謝嬌也不阻止陸勉的討好行為,說:“小陸,進來說。”
陸勉眼睛陡亮,雖依舊是那張麵癱臉,但可以看出來,行走間帶著一種輕快感。
這孩子小心翼翼的坐在謝嬌身邊,然後講起他所知道的事兒了。
當初陸博寧帶著陸勉,遠走家鄉,第一站就是南省省城。
在火車行駛途中,他們認識了一位抱著小孩的年輕母親。
那年輕母親,一路上都在哭,年幼的孩子也跟著哭,吵得車廂裡的人煩不勝煩。
陸勉說:“我爹幫她了,幫她照顧小孩,還安慰了那個阿姨。”
這話讓謝嬌頗為吃驚。
陸博寧是什麼人啊?
這人自私自利,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一定搭理,會去管彆人家小孩?
謝嬌想,怕是有趙茵茵指點,提前知道那年輕母親的身份。
果不其然,陸勉繼續說:“那個阿姨的丈夫跟彆人在一塊兒了,她很生氣,就跟她的丈夫離婚了,抱著孩子,從沉市往南省省城去,找她爹。”
“她很感謝我爹,那個小孩也很喜歡我爹,我爹不抱那小孩,小孩就會哭。”
“等到到了省城,那個阿姨的爹過來接人,就對我爹很滿意,聽說我爹是大夫後,更加滿意了,特彆想讓我爹去省醫院工作。”
“我爹答應,跟著去了醫院,但沒讓我去,他讓我自己坐火車,來縣城。”
謝嬌聽著不對勁了。
陸博寧既然答應了去省醫院工作,為什麼後頭又改變主意,來了縣城呢?
若說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衝著謝嬌來的,想要跟謝嬌一較高下,想要證明‘勤奮有餘而天資不足’的他,能比謝嬌強。
可為什麼中途要去一趟省醫院呢?還要勾搭省醫院院長的女兒?
省醫院院長如果想要陸博寧給他做上門女婿,後來為什麼同意,讓陸博寧來縣城呢?
現在陸博寧要回省醫院,省醫院院長就這麼輕易同意了?
陸博寧的目的,真的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天資愚鈍?
謝嬌回想當時在樓梯上,陸博寧說的賭注。
很快,謝嬌想起來了,陸博寧要求他若贏了,謝嬌需要告訴他,是怎麼在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琢磨出藥油配方的。
乍一聽,好似在懷疑謝嬌的天資,究竟是不是吹噓出來的。
可仔細想來,這事兒不對啊。
贏了她,不就代表她的天資是吹噓出來的嗎?為什麼還想知道藥油配方是如何琢磨出來的?
知道這個……有什麼作用?
正當謝嬌苦思奇想時,周圓喊了謝嬌一聲:“謝姐姐,你怎麼了?”
謝嬌陡然驚醒,愣愣問:“啊?怎麼了?”
周圓說:“你臉色不太好看,是哪裡不太舒服嗎?”
周圓說得比較委婉,實際上謝嬌絞儘腦汁想事情的時候,喜歡啃指甲,手指甲都被咬爛了。
“沒事沒事,”謝嬌連忙說,“剛想事情去了,你們說到哪兒了?”
周圓沒答,她出去了一趟,拿了碘酒和棉簽,給謝嬌咬爛的拇指消毒。
這麼仔細,讓謝嬌怪不好意思的,連連對周圓說了好幾聲謝謝。
隻有毛紅惠,穩如泰山,從頭到尾,聽完了她想知道的八卦,最後嘖嘖總結道:“這個陸醫生啊,虧得不是個姑娘,不然啊,不知道得被多少人指指點點呢!”
謝嬌問:“怎麼說?”
毛紅惠說:“他浪啊!到處撩撥人,小陸講得沒錯啊!他爹能去省醫院做醫生,那就是因為做了省醫院院長的上門女婿!”
“勾搭那離了婚的女人,就一步登天啊!你說以後他瞧見更好的了,會不會一腳蹬了省醫院院長的女兒,去做更厲害人家的上門女婿?”
這事兒還真有可能。
按照謝嬌對陸博寧的了解,這人習慣性的勾|引人,隻有能對他有利,就會被他勾|引,成為踏腳石。
謝嬌輕拍陸勉的後腦勺,說:“好了,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出去玩去吧。”
陸勉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點愣。
並非謝嬌打得太重,打疼了他,他不疼,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他很喜歡。
就想,再讓謝嬌摸一摸自己的腦袋。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謝嬌,問:“謝護士,你能再拍拍我的腦袋嗎?”
謝嬌到覺得,陸勉像極了陸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