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魏平安那狗東西,竟然想用這種法子,哄騙毛紅惠。
她幾度調整呼吸後,跟毛紅惠正兒八經的說陸博寧告知她的事兒,最後問:“你想知道那是什麼秘密嗎?會影響你一生的秘密。”
毛紅惠不以為然,說:“嬌姐,這人哪兒沒什麼秘密啊?以前,我又不認識平安哥,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兒,我都管不了啊。我都跟他結婚了,以後要一起好好過日子了,以前的事兒,我斤斤計較太多,這不是故意讓兩個人日子不好過嗎?”
說到這兒,毛紅惠衝謝嬌一笑,說:“所以,嬌姐,謝謝你擔心我,但不用告訴我什麼秘密。我覺得不管什麼秘密,都不會影響我一生,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不計較。”
謝嬌知道,毛紅惠這是認為她所說的秘密,不過是以前有過彆人啊之類的事兒。
毛紅惠能夠接受魏平安之前心裡有過紀莉莉,如今準備安安穩穩跟她過日子,那肯定以前的過往之人,全都是忘掉了的,不在意了的。
此時此刻,如果告訴毛紅惠那個不太好的消息,恐怕謝嬌還反要落得埋怨。
謝嬌沉默了許久,問:“你確定不想知道嗎?”
毛紅惠說:“我確定。”
這種情況下,謝嬌不可能上趕著,非要告訴毛紅惠。
這跟人不想吃飯,強塞進嘴有什麼區彆?
謝嬌不再執著於告知毛紅惠了,如今已然生米煮成熟飯,讓毛紅惠知道了,也是一種傷害。
不如……讓羅老頭給魏平安看病。
病治好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法子雖然想好了,但對於魏平安的不滿,已然升到了極點。
以至於中午回去的時候,看見魏平安,謝嬌沒個好臉。
魏平安也知道自己昨天的做法,是陰奉陽違,很是過分。
今天過來,見到陸向榮時,他已經坦白了,也受到了陸向榮的冷漠對待。
可他有什麼辦法?
他不願意離婚,不願意和毛紅惠分開。
謝嬌麵無表情的看著魏平安,說:“我原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說到做到的男子漢,今日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魏平安的出現,太正義凜然了。
他為了給妹妹要個公道而來,又因陸向榮的戰友情,停止了對陸博寧的報複。
他大義凜然,也義薄雲天。
聰明且平易近人。
卻沒想到隱藏在這麼多優點之下的男人,為了自己的隱疾,可以欺瞞無辜女孩兒。
魏平安說:“嫂子,除了孩子,我什麼都能給紅惠,算我求你了,能彆跟她說這個嗎?如今木已成舟,你講出來,隻會讓她心理膈應,難受一輩子。”
謝嬌覺得魏平安簡直不要臉。
昨天,謝嬌已然是木已成舟之前,提醒,警告了魏平安,讓他先詢問毛紅惠的意見了,再決定兩個人要不要繼續走下去。
他陰奉陽違,沒告訴毛紅惠,直接主生米。
謝嬌說:“你簡直無恥。”
魏平安任由罵,他相信謝嬌上午在看見毛紅惠的狀態以後,不會將他的隱疾講出來。
一旦講出來,毛紅惠和謝嬌的朋友關係也會到此結束,毛紅惠本人,更是會難過不已。
謝嬌不會做這種事兒。魏平安猜到了。
看著魏平安任罵姿態,謝嬌並未解氣,她深吸一口氣,說:“我希望你能去羅老頭那裡看病,隻有治好病了,這件事,才能當做完全不存在。”
魏平安不願意去治病。
他年少時去過,得到的隻有羞辱。
魏平安說:“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會好好對紅惠的,嫂子你放心。”
謝嬌一腳踹翻了身旁的椅凳,咄咄逼人的質問:“你怎麼對她好?你讓她一輩子不能有小孩?你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還讓他忍受流|言蜚|語!你高官在身,彆人會說你不行嗎?不會!彆人隻會說,毛紅惠不能生!”
“怎麼?你還能讓她跟彆人有孩子,讓你喜當爹嗎?!還是說,在彆人議論她不能生的時候,告訴所有人,是你不能生?!”
“你所說的好好跟她過日子,就是你在部隊裡出生入死,她在家裡為你洗衣做飯,安置你的一切,同時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英年早逝!你這是好好跟她過日子嗎?你這是娶個保姆回去!”
謝嬌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個血口子,懟的魏平安啞口無言。
謝嬌說:“去找羅大夫看病,能治就治,不能治那就向毛紅惠坦白,看她選擇。”
沉默許久的魏平安問:“嫂子,你為什麼喜歡管彆人家的事兒呢?為什麼非得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撕開臉皮,去治隱疾!”
謝嬌:“???”
她完全沒想到,魏平安竟然講得出這種話來。
反倒怪她多管閒事了?
這是終於不想忍了,直接掀桌子嗎?
謝嬌說:“就憑毛紅惠是我朋友!就憑你們兩是我撮合的,我得對毛紅惠的以後負責!”
“你張口閉口總是要對紅惠負責,嫂子,我可是幫過你的人,你就不能站在我這邊,替我著想嗎?!”魏平安剛說完這種蠢話,就被陸向榮一拳揍翻於地。
陸向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滾出去。”
魏平安摸了摸自己破皮了的嘴角,笑了一聲說:“行,我滾。”
說完起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就這態度,謝嬌也知道,魏平安不打算坦白,也不打算去看醫生。
他就是仗著,謝嬌不忍讓毛紅惠麵臨兩難。
就是認為,就算魏平安不同意去看一聲,謝嬌也不會去告知毛紅惠。
在魏平安即將走出門錢前,謝嬌喊了一聲:“魏平安。”
魏平安站定了,但沒回頭。
謝嬌不在意,她冷聲問:“所以,你是決定既不去看醫生治病,也打算瞞著毛紅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