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不用明說,謝嬌也是知曉的。
謝嬌擰眉,這是之前她有考慮過的可能。
——魏平安嘴上答應著治治治,可就是不回來,借口稱忙。
謝嬌心裡大概有了個數,但也沒有直白的罵魏平安如何如何,而是故作不知的問:“誰不回來啊?發生什麼事兒了?”
毛紅惠恨恨道:“魏平安!他這個騙子!我跟他通電話,告訴他,柏遠柏醫生來了,他可以回來看病了。這都好幾天了,我每天跟他說,他每天都說最近有事兒,回不來,有事兒,還能天天跟我通電話嗎?!”
“他就是不想回來!不願意看病!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圖什麼!能治病,為什麼不治呢?”
說實話,謝嬌也不太能理解。
以前不願意說出來,是為了維護爺們兒的尊嚴,千方百計的隱瞞,就是為了不丟臉。
可現在,能治了,治好了,不皆大歡喜嗎?
難道怕治不好?怕回來診病了,卻得到不好的結果?然後被毛紅惠要求離婚?
謝嬌覺得,這也不是沒可能。
等毛紅惠出完心中惡氣後,謝嬌問:“你總催他做什麼?”
毛紅惠一愣:“我,我不能催?”
她就是這個脾性,什麼事兒都很急躁,想著趕緊弄完。
尤其這還乾係到魏平安的身體問題,早點治病,不就能早點懷孩子嗎?
謝嬌喝了一口茶,說:“當然不能催。你催,你就是嫌棄他的病,男人嘛,認為女人嫌棄自己,自然是心裡頭不舒坦。”
毛紅惠遲疑了片刻,說:“就算我忍住不催,他就能自個回來?”
答案是肯定的,不催,魏平安也不會回來。
隻要柏遠在縣城一天,他一天就不會回來。
什麼時候柏遠走了,他大概會回來,然後假模假樣的說,哎呀,錯過了。
謝嬌想了想,說:“倒是可以把他騙回來,或者是恐嚇回來。”
毛紅惠沉默片刻,問:“怎麼,騙?”
總歸是自己的丈夫,毛紅惠是有感情的,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總是恐嚇,說狠話。
謝嬌說:“要麼騙他柏遠要走了,要麼騙他,你外麵有人了。”
前一個借口還好說,後麵一個借口,將毛紅惠嚇了一跳,還有些麵紅耳赤。
毛紅惠乾巴巴的說:“這怎麼、怎麼能說外麵有人呢?”
這不是搞壞自己的名聲嗎?
若是彆人搞壞名聲,還可以憤而怒懟,還自己一個清白。
可自己搞壞自己的名聲,這都會信吧?
謝嬌卻不覺得有什麼,她理直氣壯的說:“騙人啊,不騙狠一點,他怎麼回來?”
毛紅惠還是沒有這麼沒臉沒皮,為了把人騙回來,說自己外麵有人。
這太不要臉了。
毛紅惠乾巴巴的說:“要不然還是騙他說,柏醫生走了吧?”
謝嬌覺得這是個最不好的法子。
她也直言:“確實,柏醫生離開了的話,他肯定是會回來的,但是很難騙到他的。”
毛紅惠不理解,這有什麼難騙的,隻要她給說一句,抱怨一句柏醫生等不到人,走了,不就成了嗎?
“這怎麼不好騙了?”毛紅惠問,“他隔著那麼遠,哪兒能知道咱們這邊的事兒啊?頂了天再問問嬌姐你們家,問問陸勉之,你們打個配合,都說離開了,不就成了?”
事兒哪有這麼簡單。
魏平安可不是什麼傻子,再以他對治病一事兒的謹慎態度,即使聽毛紅惠抱怨了,都會找親近的人,打探真實情況。
先不說在縣城,魏平安也是混了個熟練,認識了不少人的,就算不找那些個新認識的熟人,他也可以找公|安局的人,打探一下。
陸向榮曾經和魏平安是戰友,像劉知翰等人,同樣也和魏平安相熟。
他自然可以打探出個所以然來。
魏平安的病,是隱疾,他們總不能大大咧咧的告訴所有人,讓彆人都騙魏平安,說柏醫生已然離開了吧?
這樣一說,即便沒講魏平安隱疾,旁人稍作打聽,知道柏遠擅長什麼病症,自然都會曉得魏平安是個什麼情況。
謝嬌講自己所考慮的事兒,清清楚楚說給毛紅惠聽了。
最後將選擇權交給了毛紅惠:“騙說柏醫生離開的事兒,騙不住他,除非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隱疾,讓旁人也跟著哄騙——”
還沒說完呢,毛紅惠立馬說:“不行。”
即使當初說的凶猛,說得斬釘截鐵,毛紅惠依舊對魏平安餘情未了,不肯損害魏平安的名聲。
這點,在謝嬌的意料之中。
謝嬌也不生氣,繼續說:“那現在就兩個法子,要麼說你外麵有人了,要麼是以離婚逼迫他,如果不回來治病,你就改嫁。”
自己潑臟水算個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