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想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那正好,反正我是沒爹的孩子,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許衍嚷嚷道:“也省得你每天對我鬨心!”
聽著兒子不知悔改的話,許舒窈再也忍不住,揚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臉上。
手心隱隱作痛,她氣得發抖,微微蜷縮了手掌。
這是許衍長到十八歲以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被母親打,還是挨耳光。
一個耳光之後,許舒窈倒是瞬間冷靜了下來。
許衍捂著被打的臉,赤紅著眼,猛地摔門進了房間。
不多一會兒,他又摔門出來,身上多了個背包,留下一句:“你就當從來沒有生下我吧,我走,行了吧!”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門,離家出走了。
許舒窈氣得心口疼,扶著一邊的桌子,大口喘氣,心裡的酸意和苦澀,怎麼也止不住。
許衍今年高三了,眼看著馬上,就要高考了。以他現在的成績,勉勉強強的,能上個普通一本。
許舒窈也不求他去考什麼清華北大,隻要他有學上就成了。結果,他倒好,逃課買了去Z城的票,說是參加電競比賽。
因為逃學這事兒,差點被學校勒令退學。
許舒窈去學校,求校長求老師,好不容易才給他爭取到了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隻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不再犯事,好好上課,參加完高考就行。
誰知道,眼看著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星期,他又整出了幺蛾子。
和學校同學打架,將人同學鼻梁打歪了。兩個都是人高馬大的高三學生,打起架來,就像社會小流氓,班主任老師拉都拉不住,最後直接報了警,被帶去了警局。
還在工作的許舒窈,被一個電話叫到了警局,不僅要麵對警察的批評教育,還要麵對對方父母的謾罵和指責。
許舒窈隻能舔著臉,不停的陪笑,承擔對方孩子的全部醫藥費。
不管他們打架的原因,先動手的就是錯,況且許衍下手是真的狠,那同學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他倒是和沒事人一樣。
幸好當初,許舒窈給兒子辦戶口的時候,少報了一歲,他身份證上的年齡是十七歲,警方才沒有追究他的刑事責任,隻是口頭教育了一下,就讓許舒窈將人帶回家了。
之前許衍去參加電競比賽,差點被退學的時候,許舒窈就差沒給他跪下,求他接下來好好學習,不要搞事情。
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又和人打架。許舒窈一時氣急,說了重話,才動手打了他。
結果這混賬小子,他竟然還有臉離家出走?!
——
夜深了,許衍背著包,走在空無一人的江南小鎮上,臉頰火辣辣的疼,這巴掌顯然一時半會兒,還消不掉。
其實吧,他從家裡跑出來的瞬間,就有點後悔了。但是出來都出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他不要麵子的嗎?
白天和同學打架,也不是他本意,如果不是那個同學嘴臭,說了許舒窈的壞話,他也不至於那麼生氣動手。
罵我可以,罵我媽,不行!
但是,許舒窈那句“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也真的讓許衍難受。
有時候他就在想,如果許舒窈真的沒有生下自己,她會不會過得幸福一點。
大概……會比現在幸福吧。
至少那樣,她就不用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去求彆人。
許衍心裡堵得慌,轉頭進了一家網吧,打算在這呆一晚上,明天再回去道歉。
網吧小哥認識許衍,看見許衍臉上的巴掌印,還說風涼話:“喲,衍哥,臉上的巴掌,是被哪位小嫂子打的?”
許衍沒好氣的將身份證拍在櫃台,眉宇中多了幾分桀驁:“哪來那麼多廢話,包夜。”
網吧小哥刷了一下許衍的身份證,又還了回去:“衍哥,你身份證不能用啊。”
“操。”許衍這才想起來,雖然自己過了十八歲生日,但是身份證上卻還是十七歲。
網吧小哥狗腿道:“衍哥,我的身份證可以刷,你今晚你能不能帶我打排位?你包夜的費,我也給你付了。”
許衍拍了一張紅票子在櫃台上:“老子不差錢。”
“是是是,你不差錢,但白嫖不是更香嗎?”網吧小哥動作熟練的用自己的身份證,給許衍開了一個包間,將機號給了他,還將紅票子也還給了他。
“3號包廂,衍哥,等你一起開黑啊!”
許衍嗤笑一聲,順手將紅票子順手塞進了自己衣服的口袋,誰說打遊戲不能掙錢,他這不是就掙上了嗎!
作為一個參加過職業比賽的人,許衍也算半個職業選手了,帶著網管玩了幾局後,他就沒興趣再玩這種低端局了,
說了句不打了後,他直接退了遊戲。
退出遊戲的時候,電腦突然跳出一個彈窗。
藍底白字的彈窗上,隻有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到過去,你最想做什麼?”
要是真的能回到過去,他一定要將那個讓他媽未婚先孕的混蛋吊起來打一頓!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彈窗卻關不掉,仿佛是電腦中病毒了一樣。許衍皺眉,手下卻飛快的敲著鍵盤輸入代碼,企圖順著這個病毒,找到源頭。
誰知道,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電腦屏幕隨著許衍的操作,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唰的一下,照亮了整個包廂。
白光閃爍後,3號包廂裡隻剩下那個亮著屏幕的電腦。
——
許衍是被凍醒的。
他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巷子裡,背包就在他腳邊不遠處。
頭頂的太陽不似昨日那麼炙熱,倒是顯得暖洋洋的。
身強體壯的許衍,穿著短袖短褲,抱著自己的背包,凍得瑟瑟發抖,連打了兩個噴嚏。
好冷啊,為什麼六月天會這麼冷,他好想回家穿秋褲!
然而,等他留意身邊的環境後,更加懵逼了。
這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