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幾時有過這樣的遭遇,趕緊回頭看去,卻隻見到一塊聳立的大石。
這塊大石僅三丈來高,普普通通,顯然和那處斷崖毫無關係。
青蟬笑著解釋:“師弟,這連雲寨被陣法籠罩,你就彆好奇了。”
陣法一詞,燕雲並不陌生,什麼長蛇陣、龍門陣等有所涉獵,可這能改換空間的陣法卻是第一次觸及,精妙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在來的路上,三位師兄給燕雲講述了連雲寨的一些大致情況,這個地方是由兩位築基期修士共同主持的,外界傳言是師兄弟,其中一人是陣法師,另一人是煉器師。
修仙一途,山醫命相卜五術是基礎,是必修課,也可以是選修課。
但若想在修仙界闖出名頭,或者提升戰力,還有很多雜學需要涉獵,最好能掌握一兩項絕技。
這些技能包括煉器、陣法、符籙、煉丹、馴獸、成衣、種植、精煉、精工等等,每一個類彆,按照工序不同,又延伸出很多細分工藝。就以陣法師為例,可懂得的技能類彆可能還包括煉器、種植、精煉等等。
當然,要想成為一個相對合格的陣法師,除了自身悟性,還需要大量的材料練手,總結經驗,以提高成功率。
但無論是陣法師還是煉器師,最終的落腳點都在靈石上,修士按俗稱將之稱為“錢”,因為需要購買的材料太多了。
據說,連雲寨本來不是這個名稱,可兩位築基期修士為了積攢靈石,弄是將之變成了遠近聞名的修仙界“集鎮”,在為修士提供便利的同時,也可賺取差價或提成。
當然,連雲寨這點底蘊,不可能囊括所有雜學,最出名的依舊是陣法和煉器兩樣。
“師弟,我們是賣完靈茶就走吧?”吉兆隨口問道。
“這般倉促?”燕雲問。
“不是,這地方賺錢的地方多,花錢的地方更多……”
囊中羞澀,底氣便不足,剛剛還和燕雲說話的吉兆見有人來,立即不再言語。
來的是個少年修士,穿著件青色道袍,這是連雲寨弟子的標準裝扮。
“幾位師兄是小終南門下吧?”少年作揖道。
“是,不知師兄有何見教?”吉兆問道。
“敢問……令師會參加這次的春會嗎?”
“春會?我們來時沒聽說寨子要舉行春會啊。”
“也有可能是送信的師兄還沒到小終南。”少年修士見幾人一臉茫然,解釋道,“是這樣,連雲寨得了一批極北之地的珍稀材料,要在玉竹閣拍賣。”
“哦,師尊出門了,怕是無法參會。”
少年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問:“那令師可有符籙委托幾位師兄在玉竹閣拍賣?”
吉兆搖頭。
“那太可惜了……”少年說完,便向一旁一棟很氣派的建築走去,最後,還麵色古怪地回頭看了他們幾人一眼。
吉兆、青蟬、元泰三人的表情很不自然,燕雲瞅在眼中,一頭霧水。
“師兄,師尊是製符師?”燕雲問。
“啊……”吉兆點了點頭。
“那為何從未聽師兄說起過,也不見師兄煉製符籙呢?”
吉兆等三人就像被燕雲打了一巴掌,麵孔瞬間變得通紅。
“我們悟性不夠,所以師尊……”青蟬泄氣道,“隻師姐略有學習,可聽她說,師尊對她也不滿意。”
“悟性不夠?”燕雲訝然。
“不瞞師弟,師尊對我們做了製符師的測試,都不合格。”青蟬聲音越說越低,“無法繼承宗門道統是很丟臉的……”
燕雲明白了,難怪幾位師兄從不提及此事,這和出生在書香門第卻目不識丁一個道理。
加上吉兆等人自身修為不高,難免被人輕視,路上遇到倪老怪和花蛾對他們毫無尊重,便是因此之故。
所以,玉真子很少讓他們出山,也是情理之中了。
“幾位師兄,不能製符,未必就做不了其它事情,切莫氣餒。”燕雲抬頭看了看天,“離天亮還早,這連雲寨可有客棧或洞府供人休息?”
吉兆和青蟬對視一眼,後者咬了咬牙,道:“師弟第一次到此,總不能讓他在外坐到天亮,我出租洞府的靈石。”
在三位師兄帶領下,燕雲隨意看了看四周地貌布局,發現這連雲寨的占地還真不小,待天亮後要四處溜達一番。
不一會,四人來到一片光幕前,旁邊搭著一個涼棚,一名連雲寨弟子正在其中打坐。
“要一間洞府,隻住一天。”青蟬上前搭訕。
“兩塊靈石。”
“不是一塊麼?”青蟬緊緊握著腰間的儲物袋。
“開春會,因為來的人多,漲價了。”這名弟子頭都沒抬。
青蟬窘迫的樣子,燕雲又怎會看不出來,他一拍儲物袋,將六顆靈石以法力送到了這名弟子跟前。
燕雲道:“住三天。”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