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嚇得魂飛魄散,不得已又退了回來。
眼看著情勢危急,燕雲卻毫無懼色,憑借身法之快捷,對那些正化成濃霧升騰而起的夢靈宗凝氣境弟子發出了自交戰以來的第一次出擊!
而這一次出擊,必定要在一眾修士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也是有趣,燕雲魂旗中新生的鬼王大概也知曉外部情形,且害怕自己被其它鬼王吞噬,雖對修士之魂極為渴望,可在此生死大戰中,卻循規蹈矩,完全隱去了自己的存在。
燕雲隨意驅使幽冥霧靄,新生鬼王完全聽之任之,不加任何乾預。
但見燕雲雙足之下出現兩團黢黑的迷霧,急行如風,很快就接近升騰的霧氣之前。
隨後,他扔出了八張自己勞心費力繪製的四煞符!
當符籙飛進迷霧中的刹那,他雙手連點,四煞符瞬間爆開!
就像被重雲覆蓋的漆黑雨夜,空中雷火交織,劈開黑暗,照耀人寰!
黑壓壓的霧群被無情的颶風撕裂,隨後急速燃燒,那如樹根一般盤根錯節的閃電,又給撕裂的霧群添上了鮮亮、驚悸的一筆,使得這一幅天空凝聚出血一般的顏色!
燕雲還不得這兩組四煞符的威能完全爆開,身體向後一躍,閃身數丈之外,又甩出兩組符籙!
血如雨,漫天撒潑!
有些夢靈宗弟子就此被氣化,消失在天地之間,隻剩下隨身法器和儲物袋從空中墜落!
被撕裂的空中同時傳來絕望的慘呼,這是高階的凝氣境修士發出來的,他們見機不妙,試圖重新幻化成人形。
卻是遲了!
有些人因幻化成霧氣的手足或軀乾被風雷吞噬,甫一成肉身,就成了殘疾,再被烈火和閃電雙重夾擊,又焉能活命?
這十多名夢靈宗的精銳弟子,被燕雲以一己之力,儘數毀滅!
燕雲目光冰冷,沒有半句多言,駕馭腳下霧靄,將所有掉落的儲物袋收入囊中。
他速度之快,隻兩個眨眼間就完成了此石破天驚的舉動!
可惜的是,夢靈宗修士遺落的幽冥魂旗雖使用起來異常精妙,可這些魂旗都不如燕雲手中魂旗的等級高,加上這些魂旗也是從主旗中分離出來的,所用材質較差,在和四煞符的直接碰撞中,靈光儘喪,殘破不堪。
燕雲本想將這些魂旗儘數取來,可手指剛接觸魂旗,魂旗就化成了飛灰!
四煞符對幽冥魂旗本體的摧毀能力,竟如此強大!
柳桑和刀疤等人雙目怒睜,卻無可奈何。
他們全力激發的大網屏蔽了大虞修士的進攻,而他們自己也不能讓法器穿越網兜對燕雲造成傷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突然閃出,將一眾夢靈宗低階弟子屠戮!
“好小子,看你怎麼死!”柳桑盛怒之下,森然冷笑!
因為這突然的變故,七名夢靈宗的靈台境修士皆停止了繼續催動大網。
燕雲則回到了春荷仙子身邊,昂著頭,眼神漠然地看向柳桑,這個“普通人”的樣貌,已經深深印在他腦海中。
“柳兄,莫非連灑家等兄弟,你也不打算放過嗎?”
赫然是赤峰憤怒的質詢。
本來是纏鬥在一起的五人,這一刻都停了下來。
拓跋烈扶著朵霓在一側坐下,送了一顆丹藥入她口中,令她快速恢複傷勢。
那名黃姓老者越老越怕死,聲音顫抖,抖動著白須,拍著胸脯說道:“柳兄、李兄……咱們相交一場,自問沒有對不起貴宗的地方,老夫還有數十年壽元任憑驅使,放老夫一馬如何?”
“柳某最恨彆人三心二意,如果不是你們不儘全力,本宗的精銳弟子又怎會全死在這裡?”柳桑唾沫星子飛濺,冷然道,“你們下地府去吧,給我宗弟子陪葬!”
黃姓老者麵色死灰,急切道:“柳兄,你所恨者,無非是剛剛那個小子,老夫替你殺了他,如何?”
柳桑看了身側的刀疤一眼,臉上升起一絲邪笑,低下頭來,說道:“好啊!請!”
黃姓老者的皺紋褶子裡擠出一絲笑,剛一回頭,猛然見到對麵的同道,頓時僵住。
於是,他又抱拳抬手說道:“這小子和春荷、白狐那些賤人在一起,老夫一人,恐不是敵手。”
柳桑道:“你不是還有同伴嗎?”
黃姓老者一呆,向赤峰、虛空子及拓跋烈夫婦看去,可無一人理會他。
柳桑繼而對赤峰和虛空子二人說道:“二位師兄,昔年在北漠,我與二位相交甚厚,逼迫二位也是情非得已……柳某知道,二位尚有絕技未出,為何不助我殺了這些人,所得亡魂歸我,所有財物歸你,如何?”
赤峰聞言,看了看懸在頭頂的七名同境界修士,又看了看巨網外圍的連雲寨弟子,不由渾身一震!
隻見那些操持混沌大陣的連雲寨弟子,無一活口,全部被外圍的亡魂大陣吸去了魂魄。
這連雲寨中,可還有活著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