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春荷仙子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令他百感交集,酸楚莫名。
可惜的是,佳人已逝,南山宗內究竟是誰對她做了惡,他無從得知,否則……
以燕雲殺伐果斷的為人,他可不在乎手起刀落,為心儀自己的佳人討回公道!
回歸福地之路,燕雲心中滿懷悲愴,那份淡定和從容不見了,隻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在不斷縈回!
百藝堂,某個地下幽深的靈石礦脈中。
無儘的礦洞在延伸,悶熱且潮濕,微弱的燈光映照在石壁上,朦朧如暈染。
在深不見的礦洞深處,有時會傳來修士的慘叫,有時則傳來是異常刺耳的怪獸吼聲。
怪獸是伴隨著靈石而生的,它們將此當成了棲息地,和人類爭奪資源。
所以,礦工在挖掘靈石的過程中,時不時會遇到怪獸,危險伴隨著整個挖掘過程。
為了避免礦工私吞靈石,他們不能配備儲物袋,僅可在腹中丹田處存納一件法器作為防身之用。
可怪獸的出現是隨機的,通常猝不及防,丹田中的法器要吐出來需要時間,很少能派上用場,修士的防禦武器更多時候便是手中的礦鋤。
礦鋤屬於低階法器,主要功能是挖礦,攻擊屬性低下,以之應付怪獸實屬無奈。
靈石礦中的每一塊靈石,是由低階修士的汗水和鮮血澆築而成的。
吉兆和元泰打著赤膊,僅腰部係著一條遮羞的布裙,手拿礦鋤,揮汗如雨。
男人也穿裙子,若是在外麵可能令人側目,但在礦洞中是常規配置,褲衩和皮膚接觸容易導致爛襠,穿裙子則可避免。
在二人身後,有三條大小如野狼的蠍型怪獸屍體躺在碎石堆中,頭顱被破開,顯然被挖去了內丹。
對於礦工而言,所挖掘的靈石不是屬於自己,唯一可獲得的財富,便是怪獸內丹。
這時,礦洞中傳來執事的喊聲。
“諸位師兄,你們重見天日的時候到了,宗門將進行奪靈會的選拔賽,都可報名參加。”
元泰抹去滿臉汗水,和吉兆對視一樣,拔高嗓門問道:“什麼奪靈會?”
半個月後,南山宗兩儀台。
兩儀台本就是修士的彙集地,宗內依托山勢,在此設立了七個大型演武場,平常供弟子教技,一旦有重大事情發生,將啟動陣法,七個演武場變成七個虛彌空間,可容納南山宗數千弟子觀戰。
奪靈會對於參賽弟子未必是好事,對於其他作壁上觀的弟子而言,則無疑是一場狂歡。
早有財力雄厚的弟子當起了莊家,並在麾下彙集了不少同門充當馬仔,吸納賭資。
宗內為了激勵眾弟子的尚武精神,同時也為了活躍氣氛,對每次奪靈會期間的押注賭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多的修士則滿懷激動的心情,以觀摩同階修士比試為樂趣,希望從中找到可以借鑒之處,以提升自己的神通。
在大型演武場的入口處,青蟬和燕雲正翹首而待。
燕雲得知有天柱峰老祖嫡傳的後輩子弟參賽,不敢大意,從雜貨鋪買了一副上階的胸甲防護要害。
他的肩膀上掛著一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鐵臂弓,後背箭囊則插著二十支穿雲箭。
這二者皆是法器,是燕雲在琢磨煉器術後,牛刀小試,親自煉製,所采用的材料皆為上品。
為了提升二器的強度和威力,他還灑了些許天乾晶和地坤石的粉末在上麵,使得二器更為強大,可看起來卻極為內斂,連熒光都遮蔽了。
同樣被重新祭煉過的,還有燕雲丹田中插在法力之池中的懲惡槍。
二人站在門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青蟬越等越焦急,忍不住攀上燕雲肩頭,伸長了脖子張望。
“師姐,不要急,二位師兄會來的。”燕雲笑道。
“萬一不來呢,又或者……”青蟬可沒有燕雲的淡定。
“師尊看人不會錯的。”燕雲道,忽神情一變,慢慢的,有笑容出現在臉頰。
清場站得高看得遠,雙翅一振,向前快速飛去,一邊驚喜交加的喊道:“吉兆師兄,元泰師兄,我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