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宗內,有一個非常神秘的堂口——戰師堂。
其最高指揮是南山宗天柱峰老祖,為總堂,往下層層分級,至聚元境修士統轄這一階為止,靈台境修士隻不過是帶隊的隊長,主持任務執行。
凡是從戰師堂出身的弟子,皆立有血誓,對堂口的業務守口如瓶。
田禾亦是從此堂出身,可他背靠大樹,去戰師堂實為鍍金,任執事,並未參與其它任務。
可在田禾擔任執事的兩年時間裡,他見了太多同門一去不返,音訊全無。
每隔半年,戰師堂就要補充一次修士,以彌補空缺的戰力。
他見過最慘烈的一組執行任務的同門,百人的隊伍,全身而退僅三人,且人人帶傷。
一個月後,三人中有一人瘋了,終日絮絮叨叨,遊離在戰師堂駐地。
也是通過這名瘋子的呢喃之語,田禾才對自己奉命發布的任務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了解。
當然,他不可能對青蟬等人說什麼,把話吞在肚子裡。
紫苑仙子所謂的“擢升”,隻是表麵看來如此,畢竟在管轄上升了一階,由聚元境修士直接統轄,而擔負的任務與風險,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比試場內,龔正被主持裁判的靈台境修士以法力喚醒,他麵如死灰,低著頭,快步離開。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場入口時,這才瞅了燕雲一眼,目光中滿是惡毒之色。
和龔正交好的幾名老祖嫡係,亦向燕雲投來了憎惡的目光。
毫無疑問,他和這些人的梁子,是結下了!
“燕雲,即日起,前往逍遙峰戰師堂!”廖勝說道。
“是!”燕雲將龔正的儲物袋往腰間一彆,走出比試場。
“好了,奪靈會宗內選拔賽,凝氣境第七階第一場比試結束,第二場開始,請對陣弟子入場!”
燕雲回到看台時,不僅青蟬等人,其餘同門也投來佩服的目光。
“師兄,恭喜恭喜。”田禾拱手道。
隨後,田禾將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遞給燕雲。
“哈哈,師兄不也押了在下獲勝嗎?”燕雲笑道。
“同喜同喜。”
“師兄,在下經過剛才的比試,非常乏力,就不陪師兄了,改日再聚。”
“再聚!”
燕雲再向延鶴一稽首,對方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燕雲今日的表現令延鶴刮目相看,這個他一度記不起來的弟子,給他這個師尊臉上增添了無儘光彩,他再是吝嗇,也是想著力栽培的。
可紫苑仙子的旨意,他不敢也不能反駁,隻能放手。
“燕雲,戰師堂不比宗內它處,凡事小心。”延鶴躊躇片刻,忽然傳音。
燕雲雙眉一皺,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這次勝龔正謀道統,大概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
延鶴能事先提醒,也不枉二人師徒一場。
燕雲鄭重其事,對延鶴再次施禮,傳音道:“師尊,我身邊這三位同門,還望師尊適當照料。”
延鶴點頭道:“你今日為我延鶴峰大壯聲威,這點小事,我答應你!”
“多謝師尊。”燕雲說完,頭一偏,領著青蟬等人往場外走去。
巨型風帆上,一個窈窕且豐腴的女子正坐在艙房中,以神識打量燕雲。
她發髻高挽,唇紅麵白,丹鳳眼中有一股狐媚之氣。
“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能破妾身賜予後輩的迷宮法陣和人形幽冥,哼哼,誰給你的膽子?”
紫苑仙子心胸狹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厲色。
燕雲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場本是光明正大的勝利,會惹怒一名聚元境修士。
演武場外,燕雲笑容一斂,放出飛行紙鳶,默然而行。
青蟬、元泰、吉兆三人本來有說有笑,見燕雲麵色凝重,也高興不起來了。
“師兄,怎麼了?”青蟬問。
“回福地再說。”燕雲低語。
一行四人,滿懷心事,向延鶴峰方向,飄然遠去。
延鶴峰,燕雲福地。
燕雲站在玉真子畫像前,一一掃過三位師兄,說道:“本次奪靈會,我雖僥幸勝出,或許給你們也惹麻煩了。”
元泰納悶:“師兄何出此言?”
“師兄之前在百藝堂,對宗內之事了解太少,南山宗派係林立,老祖嫡係淩駕於諸修之上,我勝了龔正師兄,即被劃撥至戰師堂,這足以說明問題。”燕雲苦笑道,“就連我們的便宜師尊,也囑咐我在戰師堂凡事小心,由此可見一斑。”
“啊?”三人異口同聲。
“三位師兄,我離開後,爾等切不可招搖,低調行事,延鶴師尊看在今日的份上,應該會給予一定照顧。”
燕雲即日起就要趕往逍遙峰戰師堂,對身後之事,自然要悉心交代。
第一件事,就是讓青蟬關閉其在聚仙台開設的鋪位。
第二件事,命三人將他贈與的息壤全收起來,種植的靈草等儘快賣出,半年之後,待風頭過去,方可將息壤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