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一時的雲霧山莊成了過往,而今一派蕭條,殘垣和血汙散落……
僅有十來人左右從雲霧山莊撤出,他們行色匆匆,神情警惕……
雲霧山莊燃起了大火,滾滾濃煙,和水霧交織在一處……
一黑一白的二人,騎在人麵靈鷲後背,掩護雲霧山莊一眾人等撤退。
正是燕雲和秋燕仙子。
秋燕現在麵色略帶潮紅,俏臉如盛放在冬日裡的梅花。
她是如此拘謹,僅用纖纖玉手抓住燕雲腰帶,身體和他後背隔開了一尺左右。
兩個人雖同處人麵靈鷲後背,卻無法融入一體。
人麵靈鷲飛行速度極快,途中顛簸,秋燕仙子也未改初衷,始終和燕雲保持距離。
“師姐,我後背長了刺麼?”燕雲戲謔道。
“你想怎樣?”秋燕仙子佯怒。
“抓緊一點,在下擔心師姐摔下去!”
“不會!”
“萬一呢?”
“沒有萬一!”
人所難排遣者,無外乎孤獨。
燕雲修煉大荒星雲訣後,無論定力還是神通都有了極大進步,可孑然一人,麵對秋燕仙子這位紅顏,難免意動。
他唇角露出一抹促狹笑容,一把抓住秋燕仙子柔夷,往自己腰間一扯。
兩團柔軟,頓時覆蓋他後背,那是種難以言說的舒適感覺。
秋燕仙子麵頰發燙,矜持著,扭捏著,終究沒能擺脫。
“師兄……你……”
“師姐想說什麼?”
“師兄……妾身苟延殘喘,全賴玉竹和徐飛二位師兄所救,他們……請師兄看在二位師兄對妾身的情分上,不要相逼迫。”
“逝者已矣,師姐該活在當下。”
“妾身難以說服自己。”
“那在下幫你……”
燕雲說完,突然回轉身體,一把抱住秋燕仙子,按著她的頭,往自己懷中一靠。
秋燕仙子還想掙紮,燕雲卻不由分說,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胸懷。
香玉滿懷之時,燕雲腦海突然出現春荷仙子那淒婉中帶著祝福的笑容。
回憶永恒,在心底無儘糾纏……
人生如夢,生渺茫,死渺茫,唯真情永駐!
燕雲將秋燕仙子緊緊攬在懷中,他已經經曆了兩次痛徹心扉的逝去,對此倍感珍惜。
那種失去的痛苦,他不願再承受。
他箍得如此之緊,乃至秋燕仙子無法拒絕,隻能將朱紅的唇,印在他的下頜。
“師姐……我們定一個誓言……”
“什麼……”
“白頭偕老……”
“看緣分吧,你知道,戰師堂太危險了……”
“那我們就儘力而為……”
“妾身……妾身聽師兄的……”
“待此間事了,我們向逍遙子前輩稟報,以天地為證,結為道侶,如何?”
“妾身……遵命……”
“哈哈,有仙子為伴侶,足慰平生。”
二人的私下對話,都是以傳音溝通,誰也不知道,在倉促轉移的途中,二人定下了終身。
燕雲喜不自禁,嘴唇緊貼著秋燕仙子耳廓,含笑說了幾句什麼。
秋燕仙子羞不自禁,伸出手指夾著他胸前,狠狠一揪!
痛麼?
當然有點點微痛。
可在喜悅之中,燕雲感覺不到疼痛,倒是在腦海中浮現出在他黑山幽冥為她療傷時,那矯健的光滑身體。
若不能將如此美好的身軀和柔軟的心房據為己有,人生豈不遺憾?
長野的天空下,其餘人等則麵色肅然,劫後餘生,惟有慶幸和沉默。
這支隊伍由綾羅仙子領頭,柳慶居中策應,加上六名凝氣境弟子,顯得很是淒涼。
一次戰役,隕落了兩名靈台境修士,南山宗損失慘重。
半日之後,一行十人轉入一處山坳中。
此地綠樹環繞,不聞人跡。
這處位於夜叉國的新駐地,條件要比烏雲山莊簡陋得多了。
平素沒有弟子駐守,故而顯得非常破敗,雕欄玉砌雖在,但落葉滿地,一片蕭條。
綾羅仙子一馬當先,率先步入洞窟之中,其餘修士緊隨其後。
洞窟之後彆有天地,之前看見的洞窟隻是一個門麵,其內五彩斑斕,生香四溢,曲徑通幽,恍若仙境。
所謂狡兔三窟,南山宗在夜叉國布置了多個據點,這或許隻是其中之一。
“諸位師兄,此地洞府可隨意選擇,半個時辰後,柳慶、秋燕、燕雲三位師兄大堂集合。”綾羅仙子羅仙子一改昔日嬌柔之態,當仁不讓發布指令。
柳慶不覺奇怪,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師兄何以如此看我?”綾羅仙子問道。
“仙子一向不做主張,今日倒是奇怪得很。”柳慶笑道。
“哎……裕同師兄和王鐵師兄隕落,我……”綾羅仙子欲言又止。
“哈哈,仙子勿怪,在下隻是隨口一說。”柳慶回答。
綾羅仙子大概也察覺到其餘三修都是和自己同階,她沒征詢三人的同意就自作主張,確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