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姑且觀戰。”燕雲道。
秋燕仙子無法看到前方雲與水互相激蕩屏障中的一幕,可燕雲如此說,她確信不疑。
燕雲縱目之瞳深處,無數經緯之線將屏障中的一切,清晰收入眼底。
屏障之中,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混戰!
雲夢澤雖有夢澤宗這個巨獸坐鎮,可在夜叉國境內,已經脫離了夢澤宗的勢力範圍,各種野生宗門林立。
其中既有修仙家族,也包括無數散修,他們為了在雲夢澤蘊藏寶藏中分一杯羹,平素雖爭端不斷,可一遇大事,又結為一體,以抗衡東海、夢澤、南山三大宗門。
人族修士足有二百多人,最高階的是一名靈台境中階修士,初階修士六人,其餘皆為凝氣境弟子。
野生宗門勢力不大,一個靈台境修士坐鎮,就足以叱吒一方。
而且,有些宗門存在的時間也非常久遠了,有各自的傳承。
像雲夢澤中九幽城遺址一事,對於這些膽敢聚集而來的修士而言,不是秘密。
一向無事的雲夢澤發生這麼大變故,抵岸後的漁夫早就一傳十十傳百,將九幽城遺址現世一事傳了出去。
這些野生宗門正愁找不到具體位置,聞訊之後,糾集而至。
隻是誰也沒想到,他們還未和三大宗門派出的實力交鋒,就先遇到了雲夢澤中的水族。
水族的水係功法是天生的,何況雲夢澤是它們的地盤,占儘天時地利,可謂主場作戰。
這也是它們敢於分散實力,向遺址周圍派出其它修士,攔截人族增援的底氣所在。
雷暴在持續,滔天之水,從雲夢大澤中升起,屏蔽了方圓數百丈範圍。
這一幕之壯觀,令人歎為觀止。
燕雲等四人還未見過水族的功法威能,一瞅之下,人人心驚。
綾羅仙子咬著唇說道:“大澤是水族的地盤,我們此次……若無功而返,難向宗內交代的……”
“情況不明,我等若貿然闖入,前途難料……”柳慶勸解,“區區宗內之命,總不至於要搭上我等性命。”
綾羅仙子秀眉一蹙,不悅道:“我等尚在旁觀,師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還是不要說早了。”
柳慶語塞,憋紅了麵孔,不再多言。
綾羅不再理會柳慶,反而轉首對燕雲說道:“不知師兄有何良策?”
燕雲道:“作壁上觀。”
綾羅仙子顯然對燕雲近乎敷衍的回答不滿意,笑道:“這不像是師兄的做派。”
燕雲唇角一扯,道:“仙子此言差矣,你我雖屬同門,但相識不久,仙子怎會知曉在下為人?”
綾羅仙子不以為忤,輕笑道:“雲霧山莊被圍時,師兄以一己之力誘敵分兵,這份壯舉,可謂英雄。”
“當初隻是迫於無奈,不可同日而語。”
“由此可見,師兄善於主動進擊,所以我才說作壁上觀不是師兄做派。”
“仙子之前中了蠱毒,後又忙於恢複,竟有時間揣摩在下性格,著實令人意外。”
“師兄對我有救命之恩,豈敢無視,惟願有朝一日能報答。”
雲霧山莊被夢澤宗和東海宗聯手攻破時,燕雲隻來得及施展秘術清除綾羅仙子體內的血蜘蛛和蟲卵,就匆匆趕了出去,秋燕仙子則陷入兩名同階修士的圍攻中自顧不暇,王鐵和裕同是如何隕落的,死於誰手,誰也不知。
“慚愧,仙子對在下看得如此透徹,在下對仙子竟一無所知。”
“嗬嗬,師兄有秋燕師姐為伴,眼中自然容不下他人。”
綾羅仙子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一旁的柳慶也在一個勁點頭,可當事人心中卻不以為然。
“仙子以為,在下該怎麼做?”燕雲問。
“我可不是師兄肚子裡的蠱蟲,哪知師兄會如何處置。”綾羅仙子忽換了個坐姿。
她紫色裙擺的一角,大半截粉嫩大腿顯露無餘。
她右手背支著下頜,身體略微後仰,模樣嬌俏,神情慵懶,眼波如水,望著燕雲吃吃而笑。
這一幕,看似隨意,實則風情流露,任誰都可一眼看出,她不加掩飾的誘惑之意。
柳慶驟然色變,先是愕然望著綾羅仙子,隨後又將憤怒的目光投向燕雲。
秋燕仙子也吃了一驚,目光在綾羅仙子被紫衣包裹得曲線玲瓏的身子一瞟,彆過頭去。
燕雲並無對綾羅仙子此舉心動的意思,可他紈絝子弟的經曆,積習難改。
畢竟,早些年,他曾和狄幽坐在王城的醉仙樓上,與她喝著交杯酒的同時,還對路過的名門閨秀評頭論足呢!
所以,他毫不客氣,目光在白嫩大腿上掃了幾個來回,唇角劃出一道弧線。
“仙子,入春不久,風寒露重,小心著涼。”燕雲脫口而出。
“什麼?”綾羅仙子輕啟朱唇,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
“那個……”
“什麼那個……”
“嗯……那個沒什麼,仙子慷慨,小生一飽眼福有何不可?”
燕雲話剛落音,突然聽到一聲炸雷。
“燕雲,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