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1 / 2)

七零海島團寵日常 似梨 18053 字 10個月前

葉士蘭親自帶孩子去宋家,讓沈錦朝給宋清嘉道歉的事傳得比之前還快。

先前在背後議論宋清嘉的那群主力軍頓時噤了聲,大家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隻字不提。隨後又聽聞把書韞騙上山的是盧營長家盧月,沉寂了一會的嘴又耐不住寂寞,開始傳播,並且轉移視線。

而作為八卦前線成員的甄大仙,理所當然地聽說了後續傳言。

當初咬宋清嘉的時候她可是咬得最凶的,結果真相卻是她閨女,她哪受得了這個驚嚇,連忙對盧月千叮嚀萬囑咐,不準把誤會宋清嘉這個事情給說出去,尤其不能讓葉士蘭知道。

結果誰知,甄大仙聽盧營長說,他一早就告訴沈家了,這把甄大仙氣得夠嗆,隻好罵盧月是個沒腦子的。

盧月年紀小,見事情最終還是敗露了,在甄大仙麵前哭得不行,最終還是把郭小翠供了出來。

說是郭小翠告訴她山上有人參,生病的人吃了會馬上好,她才讓葉書韞上山的。

誰能料到,就葉書韞上山這件事背後能牽出這麼多人?甄大仙敢在背後說葉士蘭,但是不敢正麵和葉士蘭對上,盧月把葉書韞騙到山裡去,雖然葉士蘭現在還找上門來,但是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想出辦法收拾人了。

甄大仙覺得,她得先下手為強,至少要讓葉士蘭知道,她家裡人本意不是想害葉書韞,都是那郭小翠在背後使的壞。

想著,她帶上盧月直接就去郭小翠家。

那天的一場大雨後,萊州島開始轉晴。

碧海藍天,豔陽高照。海浪聲遠遠地傳進耳裡,迎麵撲來的還有帶著些濕鹹的海風。

甄大仙到了郭家門口,看到郭家的人在曬網,一手拉著閨女,一手叉著腰就喊:“你家郭小翠呢,叫郭小翠出來!”

曬網的少年不認識甄大仙,狐疑地端詳一通,說:“嬸子,你是誰啊?找小翠有什麼事?”

“你自己去問問你家郭小翠,我找她有什麼事?她是不是在我家盧月麵前亂說,讓我家盧月把沈書韞騙去山上了!”

少年眉頭一皺,心道不妙。

最近,因為山上泥土滑坡,沈團長家書韞上山的事也被大夥掛在嘴巴上議論。

又和宋清嘉那裡扯上關係,這些真真假假早就被討論得熱火朝天,現在又聽說是郭小翠騙葉書韞上山的,大夥也來勁了。

你說,這到底是誰把沈團長閨女騙上山的啊?

一會兒是宋清嘉,一會兒是盧月,現在又是郭小翠在背後指使的。

這瓜雖然無聊,但背後真相撲朔迷離的,大夥反而更在意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甄大仙在外頭喊了一聲,少年就去家裡把郭小翠叫了出來。和郭小翠一起出來的還有她大伯,郭大伯人樸實,看到有人找上門來就有點慌,連忙笑著走上來問甄大仙怎麼了。

甄大仙冷笑一聲,把閨女往前拽了拽,生氣道:“小月,你說!”

盧月看了郭小翠一眼,大抵是有母親撐腰,當著大夥的麵道:“郭小翠給我說,葉書韞的媽媽生病了,如果我能給葉書韞出主意讓她媽媽病好的話,葉書韞就會和我一起玩。然後她又說,山上有人參,要一個人去找才能找到,吃了人參,病就好了。”

“聽到沒,大家都聽見了吧!就是郭小翠這個不安好心的,想借刀殺人,自己不出頭,讓我家小月去當這個壞人!”

盧月這小丫頭不像葉書韞那樣討喜,人看著嬌滴滴的,還愛哭。

在眾人麵前細聲細氣地說明事情真相,還有甄大仙在旁邊幫腔,吃瓜群眾們便開始對郭小翠指指點點了。

郭家大伯一聽,人頓時慌得不行。

他知道鄰居們都尊敬沈團長,要是小翠真的把沈團長的女兒給騙山上去,大夥不恨死他啊!

郭家大伯板著臉訓了一下郭小翠,“翠啊,你怎麼能乾這種事情呢!萬一……萬一沈團長家書韞出事,你、你這要我怎麼辦啊!”

郭小翠預料得到甄大仙會找上門來,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看了看自家大伯,“大伯,我……我沒有啊。你也聽到剛才盧月說了,我隻是說山上有人參可以治病,沒有讓她叫葉書韞去山上。”

眾人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啊。

可甄大仙怎麼會善罷甘休呢?

她衝上前兩步,指著郭小翠就說:“你這算盤,打得我在家屬院都聽到了!一會讓小月出主意,一會說山上有人參,不就是暗示小月叫沈書韞去山上嗎?我小月年紀小不懂事,你當我甄大仙好糊弄啊。”

郭小翠縮了縮脖子,淚水一下就湧上來了,“我真的沒有……而且、而且就算葉書韞上了山,她也是因為下雨才困山上的,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會下這麼大的雨。”紅著眼眶,她又看向盧月,“盧月,我是好心給你想辦法的,你為什麼要這樣想我。”

大概是人們都比較偏愛弱勢的群體,見到郭小翠可憐巴巴的,還有理有據地反駁,圍在旁邊的鄰居也覺得甄大仙有點咄咄逼人。

“小翠說得是啊,彆說她一個小姑娘,就連我們都沒預料到會下那麼大的雨,誰知道葉書韞會被困在上麵呢。”

“這個嫂子你也太不講理了,明明是你家閨女自己做錯事,怎麼還怪上小翠了。”

“但是,確實是郭小翠說山上有人參的啊,怎麼我們在島上這麼多年,都沒聽過?”

“……”

一時間,旁邊的說話聲吵吵嚷嚷。一半人指責甄大仙仗勢欺人,一半人當理中客表示的確是因為郭小翠亂說山上有人參。

甄大仙哪裡料得到,這麼一個丫頭居然能把風向攪成這樣。

如果她再執意鬨下去,肯定有人會逆反,說他們軍屬欺負人。

郭大伯也不是個願意把事情鬨大的,恨不得趕緊息事寧人,從家裡捧了些魚乾出來,拿給甄大仙,“同誌,小翠年紀小,你彆往心裡去,她也隻是想幫忙,絕對沒有指使人乾壞事的心思。我家裡沒有什麼好東西,曬的這點魚乾你拿回去嘗嘗吧。”

甄大仙心裡堵了一口氣,深知不能再抓著郭小翠那丫頭的錯。

這下有人給了自己階梯下,甄大仙咂了咂嘴,一副“不和你們計較”的口氣說:“算了算了,都是孩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就當我家盧月倒黴,替人背了鍋!”毫不客氣地接過對方遞來的魚乾,甄大仙拽著孩子往回走,邊走還邊大聲喊,“走了小月,既然人都賠禮了,咱們借花獻佛,去給葉同誌道歉去!”

甄大仙嘴上喊著道歉,人倒也沒含糊。

收到的那一半魚乾,她回家去收了一半,還真給葉士蘭送過去了。

萊州島就這麼大,她相信,回頭葉士蘭肯定能聽到彆人說,她去找郭小翠的事情。

隻要能讓葉士蘭知道不是她家盧月使得壞,彆人說不說,甄大仙也不在意了。

至於郭小翠這頭,在甄大仙離開後,她大伯關著門把她訓了一遍。

在大伯麵前,她當然也不會承認是自己指使的盧月,對著外頭怎麼說的,在家裡她照樣一字不改。

大伯也沒證據,隻罰她去外麵挑井水回來做晚飯。

漁民生活區不如家屬區方便,自來水比較渾,所以大夥吃的水都要去井裡挑。

郭小翠是個丫頭,力氣小,這活向來是家裡哥哥乾。大伯今天罰她,心裡再有怨言也不敢拒絕,隻好提著木桶去打水。

舀好半桶水時,碰到同樣來打水的宋清嘉。宋清嘉把桶放下,就站在她旁邊,雖然是背對著宋清嘉的,但郭小翠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沒有離開。

前麵幾次她去找宋清嘉都熱臉貼冷屁股,郭小翠的熱情大不如從前了。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有了機會,鎮定地打好兩桶水,她剛轉身,宋清嘉就走上前來,擋在她麵前。

“果然是你把韞韞騙到山上去的吧?”

郭小翠一怔,快速調整好心情,無辜地抬起頭看向宋清嘉,“不、不是我啊……”

“那你那天為什麼要說在碼頭看到韞韞?”

當時他就覺得郭小翠的說辭奇怪。碼頭那邊人不少,為什麼彆人沒看到韞韞,就偏偏是她看見了?在哪裡看見不好,偏偏又是和山那邊相反方向的碼頭。

甄大仙來找郭小翠的時候,他也看見了。

郭小翠的表現沒有露出一絲驚慌,一點也不像是被大人誣陷的小孩,回答的時候,還出現了他總愛感覺到的違和感。

宋清嘉找不到什麼證據,隻能這樣當麵來問郭小翠。

郭小翠畢竟也是重活過一世的人,沒這麼快就被宋清嘉繞進去,理所當然地道:“當時大人們都在問有沒有看到葉書韞,我也是實話實說啊。”

“實話實說?你到底是說實話,還是不願意讓大人們儘快找到韞韞?”

“我、我又不知道葉書韞去山上了。”

“那還真是巧,蘭姨一生病,你就給盧月說山上有人參,人參這麼好的東西,你知道山上有,居然自己不去找,要說給和你關係不好的盧月聽。”

宋清嘉緊逼不放,壓根就沒有相信郭小翠的意思。

郭小翠往後退了一步,死死瞪著宋清嘉,沒想到這死小孩還有些聰明,但這種事情,不管對方是不是猜到了她的動機,都絕對不能承認。

依舊死咬著之前的說辭,“我、我就是隨口說給盧月聽的,誰知道她……她要說給葉書韞聽。退一萬步說,是葉書韞自己要跑去山上,她不去山上什麼事都沒有,也不會害你被彆人誤會,你不去找她,反倒來找我做什麼?”

宋清嘉冷哼:“你倒是伶牙俐齒。”少年屈身把水桶拎開,似是把東西清理開好讓他打水,誰知,下一秒他一把薅住郭小翠的後頸,把她壓到水井邊沿,半個身子都往井下探了下去,雙腿甚至懸在空中胡亂擺了兩下。

郭小翠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扣著水井邊沿,喊得聲音都要破音了,“宋清嘉!你你你……你乾什麼啊!宋清嘉殺人了!”

“你再叫一聲,信不信我馬上就放手?”

被宋清嘉這麼一嚇,郭小翠還真的老實了。隻是扣著水井的雙手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宋清嘉一手滑就把她從上麵給扔了下去。

“郭小翠,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以後離韞韞遠一點,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對韞韞有什麼企圖,下次就不是讓你趴在井邊了。”

說完,宋清嘉往後一拽,把郭小翠給扯了回來。

腳踩在地上終於有了實感,郭小翠腿一軟,猛地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了宋清嘉一眼。

驚懼過後,憤怒湧上來,她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一下就撞進了少年冷漠的雙眸中。恍然間,郭小翠好像看到了上輩子在電視裡見過的宋清嘉。

即將出口的話語像是卡在了嗓子裡,郭小翠一顆心狂跳,看到宋清嘉開始打水,她才木然地拎起她方才打好的水,灰溜溜離開了。

幾天後,萊州島的漁民一起去把山上滑下來的泥土清理乾淨。

這場雨,以及去山上找葉書韞的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至於到底是誰把書韞騙上山,大家各說各的,也不在乎背後到底真相怎樣。沈家一家人這幾天各種傳言聽得不少,沈耀武和葉士蘭心裡門兒清,還稍微打聽了一下郭小翠那丫頭是何情況。

最後夫妻倆說起這個時,葉士蘭聽沈耀武說郭小翠那丫頭跑去營區找過他,不免覺得有些怪異,把這件事揣在了心頭。

到了八月底,關大嬸來找葉士蘭,說江副司令那邊已經聯係到要來接雨生的人了。

從在滬市把雨生接到萊州島,前後兩個月不到。但雨生已經完全習慣了沈家的生活,舍不得沈耀武夫妻不說,也舍不得沈錦朝和書韞。

隻是他待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縱使再難過,還是要麵臨分彆。

出發前一晚,葉士蘭給雨生收拾好行李,又烙了幾個餅,讓他帶路上吃。把背包整理好時,她把雨生叫到跟前,叮囑了一些出門在外該說和不該說的話。

雨生聽得眼睛紅紅,末了,抬起頭來悄聲問了一句:“蘭姨,我一定要離開嗎?”

被分彆的氣氛籠罩,大夥的情緒都不太高。和這個哥哥相處了一段時間,沈家兄妹都很喜歡雨生,也跟著問:“媽,就不能讓雨生一直在咱家嗎?”

“我也想和雨生哥哥住在一起。”

葉士蘭隻好摸了摸雨生的頭,“蘭姨也想讓你住在這裡,但是你江爺爺有其他安排,他們會把你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或許在那裡,你能知道你爸爸媽媽的消息。”

雨生眸光一閃,得知能聽到父母的消息,在傷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嘴唇開合了好幾次,斟酌了好多次用詞,最後才說:“那……我還可以來看你嗎?”

葉士蘭笑了笑,“當然可以了,以後你帶著你爸爸媽媽一起來看我們,蘭姨給你們做好吃的。”

雨生終於笑了出來,看向沈家兩兄妹,“錦朝,韞韞,我也會來看你們的。”

沈錦朝說:“那下次你來,我再帶你去找八爪魚。”

葉書韞:“雨生哥哥要好好讀書,然後我們一起考大學哦!”

離彆雖然難受,但是在孩子們的互相承諾下,衝散了些許憂傷。次日一早,葉士蘭帶著倆孩子一起把雨生送到甬城,交給了來接雨生的人。

孩子們知道分離的意思,臨到麵對時,才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受。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說不上長,但幾十天來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一起,不免有了些感情。

想到從今以後雨生不能隨時和自己一起玩,沈錦朝率先哭了出來,拽著葉士蘭的袖子就說:“媽,我不要雨生走,你讓雨生一直在咱們家好不好?”

葉書韞又是個容易受人影響的。

哥哥一哭,她也癟著嘴,上去拉住雨生的手,“媽媽,雨生哥哥會聽話的,能不能不讓他走呀?”

說著,小丫頭眼睛紅彤彤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就往外掉。

弟弟妹妹這一鬨,雨生忍不住,也低著頭擦眼淚,但是他不敢再讓蘭姨留著他了。

三孩子哭了一通,發泄完情緒,才去麵對這個板上釘釘的現實。

來接雨生的人給葉士蘭道了謝,眼見到了時間,便準備帶著孩子走了。

這時,葉書韞忽然叫住雨生,淚眼汪汪地對接雨生的人說:“叔叔,我想再給雨生哥哥說一個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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