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他也暗中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穿著,他發現出現在這裡人,並不是所有人都穿女裝。
例如寸頭男和那個初中生,他們穿都是男款衣服。
可他們也成功進入到了海市蜃樓。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當初白洛被卡在光幕那裡,並不是因為服裝不對。
光幕也不是非要穿女裝才能通過。
可他卻因此而莫名其妙綁定了一個女裝APP……
白洛有心想換衣服,可見鬼是,他身上這套婚紗根本就脫不下來,不僅婚紗脫不下來,頭紗、手套、甚至連腳上高跟鞋都脫不下來!
吃完飯後,距離集合還有一段時間,白洛便離開了民宿,在周邊逛了逛。
白洛清楚記得,進來時候,他見到了八個名字。
可現在他們這裡,隻有五個人而已。
也就是說,還有三個客人沒有出現,康堯也是其中之一。
進入過海市蜃樓人,是沒有辦法對沒有進來過人交流這裡麵情況,哪怕那個人已經注冊了海市蜃樓身份證。
康堯本來是打算帶著白洛進來以後,就跟白洛講講這裡麵情況,結果卻沒想到,兩人在入口那裡出了點意外,進來就直接分開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見上麵。
眼看著,就要到集合時間了,白洛把周邊都轉遍了,也沒找到康堯和另外兩個客人,無奈之下,隻能放棄繼續尋找,先回到了集合點。
導遊小巴車已經停在了民宿門口,中年女人和初中生都已經到了,站在小巴車旁邊。
臟辮女人和寸頭男慢吞吞走過來,看著破破爛爛小巴車,滿眼嫌棄。
人已經到齊了,導遊招呼了一聲,大家就上了車。
初中生第一個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中年女人坐在了最後一排靠窗位置,臟辮女和寸頭男則是坐在了中部兩人座位上。
白洛最後一個上車,他看了眼位置,選擇了臟辮女和寸頭男後麵兩排位置。
在經過臟辮女時候,臟辮女叫住了白洛。
“喂,傻紅鹹——”
臟辮女一邊無意識咬著指甲,一邊對著白洛道。
“恨嫁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在這裡穿婚紗可沒男人會憐惜你,女人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懂嗎?”
臟辮女說話直接,話也經常性不怎麼好聽,但也聽得出來,並沒有什麼惡意,甚至,可能是善意提醒。
白洛目光落在臟辮女已經被啃得有點禿指甲上,頓了頓,回了一句。
“啃指甲也不是什麼好習慣,容易感染幽門螺旋杆菌。”
臟辮女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低頭看向自己指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心緊緊皺了起來,等她再抬起頭來,想向白洛問個究竟時,白洛已經到後麵座位坐下了。
難道白洛不是她以為傻紅鹹?
還是,白洛隻是誤打誤撞,單純告訴她啃指甲危害……
所有人坐好,小巴車便發動了,行駛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小巴車在一處民宿樓邊停下,車門打開,又上來了三位遊客。
第一個上來,便是一個穿著亮片抹胸短裙高大女人。
白洛立即就認了出來,康堯!
而康堯身後兩位,就是剩下兩位客人了。
一位穿得像暴發戶一樣,另一位腳有點殘疾。
康堯趁著上車還沒入座這會兒時間,已經把整輛車情況都觀察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了白洛身上,頓了一下。
眼睛裡帶著猛男疑惑。
那個穿著婚紗人是誰?臉上紅印怎麼看著有點眼熟,感覺有點像……
想到這裡,康堯趕緊搖了搖頭,否認了那個猜測。
不可能,他們家小洛連女裝都不願意穿,怎麼可能會穿這麼誇張婚紗,整得就跟一傻白甜似。
不,是傻紅蠢。
可,如果穿婚紗人不是白洛,那誰才是白洛呢?
寸頭男?
康堯目光從寸頭男大塊突出手臂肌肉上掃過,否決了。
白洛身上肌肉沒這麼誇張可怕。
那……是副駕駛位置上那個初中生?
也不對啊,白洛雖然年紀不大,可也沒那麼**啊。
還是說,是站在自己身後暴發戶?
康堯懷疑轉過頭,然後看到了暴發戶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頓時被辣了眼睛,趕緊回過了頭。
總不能是暴發戶旁邊那個跛子吧?
那跛子可是真斷了半截腿啊,白洛總不至於偽裝得這麼拚,直接把自己腿都削掉半截吧?
康堯開始懷疑人生,目光驚疑不定從臟辮女身上掃過,然後又從中年女人身上掃過,最後還是鎖定在了傻紅蠢身上。
白洛一看康堯這狀態,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為難他,借著抬手整理頭紗動作,不動聲色朝著康堯打了個隻有兩人才看得懂手勢。
康堯立即就領會到了,心中狂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朝著白洛走了過去,然後假裝生疏問道:“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隨意。”白洛冷淡回了一句,康堯就坐下了。
康堯看著坐在身旁盛裝出席白洛,目光複雜,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開口問時候,於是隻能硬生生憋著。
直把康堯臉都被憋紅了,小巴車終於又再次發動,趁著大家都靠在座椅上休息,康堯這才借著座椅遮擋,朝著白洛比劃手語。
[小洛,你這婚紗哪兒弄啊?]
康堯是真沒想到,白洛不穿女裝則已,一穿女裝就要上天啊。
白洛沒想隱瞞,準備把自己在光幕那裡遇到事情跟康堯說一下。
結果手都抬起了,他才發現,他根本比劃不出來手勢。
APP不讓他說。
白洛目光微斂,隻能轉移了話題。
[你昨晚有遇到什麼奇怪東西嗎?]
[沒遇見啊,倒是隔壁一女,大半夜突然尖叫了一下,說是屋裡有什麼東西,然後店老板挨個敲門詢問了情況,這事就沒了下文。]
[你開門了嗎?]白洛繼續問道。
[當然沒有,我又不……]
康堯手勢突然頓了一下,隨後抬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
[怎麼了?]白洛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頭暈,不知道是不是暈車。]
白洛眉心微蹙,他很確定,康堯從來都沒有暈車毛病。
然而,康堯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接著跟白洛比劃手語。
[小洛,這個世界很危險,你一定要時刻跟著我,我才能保護好你,你不要自己亂跑。]
白洛:“…………”
康堯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小巴車行駛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個碼頭邊上停了下來。
碼頭上停靠著一排又一排竹筏,每個竹筏上都有兩排竹椅,一排坐兩人。
白洛自然和康堯選擇了同一艘竹筏,兩人坐在了第二排竹椅上,中年女人和高中生坐在了第一排。
而臟辮女、寸頭男、暴發戶和跛子男則是坐了另一艘竹筏。
竹筏晃晃悠悠飄蕩在江麵上,江水裡長長水草錯亂纏繞在了一起,微風輕拂,水波蕩漾,倒真是一片好風光。
船夫站在船尾撐著竹竿,大大草帽把船夫整張臉都擋住了,隻露出枯瘦如柴卻又慘白得不正常手。
“竹筏漂流時常大概為一個小時,我們將會經過象鼻山、飛鷹投食、日月神雙麵菩薩等景點……”
船夫文化程度不高,他已經在竭力介紹景點了,但是都講得挺敷衍。
這段景點裡,最有名,就是日月神雙麵菩薩了,菩薩正麵慈眉善目,背麵卻是惡鬼猙獰之相,傳聞慈悲菩薩以己之身鎮惡鬼,才能換得珊瑚村多年安穩。
雖然白洛來到這裡真正目並不是旅遊,但是每經過一處地方,他都會認真觀察周圍環境。
“前麵就是有名雙麵菩薩了……”在江麵漂流了大概二十五分鐘後,船夫提醒。
白洛抬起頭去,隻見著江邊一尊神像麵露慈悲之色,指尖拈花往下,端是普度眾生姿態。
等到竹筏往前一些,白洛才隱約能看到菩薩背麵模樣,隻是那背麵,卻不似船夫所形容猙獰惡鬼模樣,而是一個男人模樣。
男人長長墨發垂落直腰間,臉部卻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雕刻五官!
白洛眉心微蹙,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而此時,另一艘竹筏上客人們也都見到了菩薩背麵模樣,臟辮女頓時就忍不住吐槽起來。
“船夫,是你眼瞎還是我們眼睛不好使啊,那菩薩背麵,怕不是惡鬼相吧?”
“怎麼就不是惡鬼相了?”船夫抬手指著神像,就想要證明給客人們看。
可等他回過頭,看到菩薩背麵模樣時,臉色卻霎時大變,隨後連手裡竹竿也不要,直接就從竹筏上跳了下去!
“撲通——”
“撲通——”
接連兩聲落水聲音,兩艘竹筏船夫全都鑽進了江水裡,眨眼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過去看看?”
康堯覺得莫名其妙,回過頭去看向白洛,想征求白洛意見,結果卻見著白洛臉色微變,隨後抬手就將他給推下了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