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頓了頓,接著道:“但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個晚上了,失血過多,導致我們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因此而出現症狀也越來越明顯。”
“我們時而會感到頭暈或者四肢麻木,再或者是開始吃一些奇怪沒有營養東西,例如泥土,例如……”
跛子看了看躺在地上暴發戶屍體,又抬起頭來,看向臟辮女。
“指甲……”
臟辮女怔了一下,隨後猛然回過頭來,看向康堯,直接就朝著他走了過來,用力拽住了康堯領子,惡狠狠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村子在吸食我們血液,所以才會吃阿膠!”
康堯:“…………”
他上一秒才知道這個事實好嗎!
阿膠還是白洛讓他吃。
但是康堯顯然不會出賣白洛,因此任憑臟辮女如何凶狠,就是一口咬定:“都跟你說了,我從小就愛吃阿膠,你偏不信,現在廚房裡還剩有不少,與其在這裡跟我爭論,不如抓緊時間多吃點阿膠,能補多少是多少。”
“你——”臟辮女氣結,卻又無言以對,揮著拳頭,就想往康堯臉上招呼,外麵卻突然響起小巴車轟鳴聲。
是導遊來了。
“上車了上車了,今天我們去日月雙塔景點。”導遊拿著小喇叭吆喝著。
無奈之下,臟辮女隻能送開了手,轉身拉著寸頭男一起上了小巴車。
趁著大家上車這個等待間隙,白洛迅速回了大廳一趟,然後才出來跟著一起上了車。
導遊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少了一位,可他也什麼都沒說,關上車門,就發動了車子。
小巴車晃晃悠悠在山路上行駛著,走了約莫三十幾分鐘,才抵達日月雙塔景點。
江流湖泊環繞便是珊瑚村特色,因此遊客們來到這裡旅遊,主要也是水上遊覽。
導遊給他們安排了一艘封閉大船,帶著他們在江麵上遊覽。
“日月雙塔在湖中間,咱們江和湖泊是有水位差,現在船過不去,我們就不過去遊覽了,大家遠遠看看就好。”導遊指著佇立在湖中間雙塔說道。
眾人:“…………”
明明是專程來看日月雙塔,結果卻根本不能靠近,那又有什麼意思?
導遊卻不管大家覺得有意思沒意思,反正他帶著遊客們來看了一眼,他任務就完成了。
船在江麵上行駛了一段距離,便開始調頭往回走。
白洛回過頭,盯著那日月雙塔,總覺得塔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自己一般。
白洛向來不是個優柔寡斷人,當即就決定了,等導遊離開後,□□月雙塔看看。
隻是,他還沒跟康堯說這個決定,一直跟在他身後女鬼就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他肩膀。
“塔……塔……去……”
——
船隻靠岸,導遊下了船,便招呼著大家上小巴車,想要送大家回去。
眾人心思各異,動作磨磨蹭蹭,半天沒上車。
而跛子因為提出了大家被村子吸血事情,已經隱隱成為了這個小團隊核心人物,中年女人和臟辮女、寸頭男都有意無意集中在了他身邊。
他們交頭接耳,正在商議著什麼。
然而,在商議過程中,大家都麵露難色,似乎誰也不願意去做那件事。
“小洛,咱們這要是回去了,來回都都得折騰一個小時,太浪費時間了……”
康堯沒加入他們,但也麵色愁苦,自從知道這村子在不停吸他們血,他真是感覺在這裡多呆一刻,就折壽好幾十年!
“小洛,你說咱們……”
康堯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導遊說,他們不回去了,結果就看到白洛悄無聲息站到了正催促著大家快上車導遊身後,然後手握著捧花,往導遊後腦勺上用力一砸,就把導遊給砸暈了。
導遊“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吸引了大家注意力。
康堯:?
眾人:???
白洛神色如常收起捧花裝回到了背包裡,看著圍繞在跛子身邊幾人,雲淡風輕。
“看這導遊不順眼很久了,不要見怪。”
眾人:“…………”
我們也看這導遊不順眼,可我們不敢動手……
礙事導遊沒了,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大家對日月雙塔都不死心,因此,雖然沒有人明確提出,但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再次回到了船上,然後操控著船,往日月雙塔靠近。
“大家都跟我來,等會兒聽我指揮。”跛子理所當然招呼道。
他覺得,現在隊伍總共七個人,有三個人都已經圍繞在他身邊,他已經是這個團隊裡核心人物了,大家理應聽他話。
他再也不用因為自己是一個跛子而自卑了。
“等會兒我讓你們乾什麼,你們就乾什麼,我們就能到日月塔。”
“日月雙塔在湖中間,我們要去日月雙塔,首先就要解決江麵與湖麵水位差問題。”
跛子條理清晰跟大家分析著問題,雖然態度讓人有點不爽,但康堯還是認真聽著。
而白洛,卻微微偏過頭,對著站在身後女鬼輕聲說道。
“等會兒我會把船開到江麵和湖麵相接閘口處,你上去看看,閘門升降台開關在哪裡。”
女鬼輕輕點了點頭,等到船開到閘門處,便悄悄離開了。
而這邊,跛子也說到了關鍵地方。
“江麵和湖麵相接閘門處,肯定有升降台,到時候隻要有人去啟動升降台開……”
跛子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船身卻忽然開始慢慢上升。
不,不隻是船身在上升,而是船身連帶著水位一起在上升!
跛子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沒找人去啟動升降台開關呢!怎麼這船和水位就自己上升了?
沒有人去回答他問題。
船身連帶著水位,上升了約莫五分鐘時間,總算是與湖麵齊平了。
白洛等著女鬼回來了,這才啟動船隻,往日月雙塔駛去。
日月雙塔其實是在湖中間一片迷你小島上,白洛操控著船隻靠了岸,然後就上了島。
日月雙塔似乎年久失修,看起來十分破舊。
日塔和月塔下麵都隻有一個門,被鎖死了,緊緊閉合著,他們根本進不去。
“這鎖打不開啊,怎麼辦?”
臟辮女抓著那鎖看了半天,根本打不開。
其他人也是一籌莫展,全都看向唯一說話人跛子。
跛子走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感受到門沉重材質,回道。
“我們隻能去找鑰匙了,大家分頭去找吧。”
可是,誰都知道,這裡怎麼可能找得到鑰匙,誰會把鑰匙放在塔附近啊。
但是現在,除了去找鑰匙開鎖,似乎也沒有彆辦法了。
大家四散開來,開始到處找鑰匙。
白洛盯著那鏽跡斑駁塔門,沉吟幾秒,忽然就拎起裙擺,衝了過去,抬腳就一鞋跟子踹在了門板上。
“哐當——”
厚重塔門頓時就被白洛踹出一個窟窿洞來。
眾人:???
這種簡單粗暴開門方式,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另外,這怕是一扇假門吧!竟然這麼輕易就被踹了個洞。
白洛沒理會眾人訝異眼光,退後幾步,準備再來一腳,卻忽然被人攔住。
跛子攔下了白洛,一副體諒關照他模樣,“這裡又不是沒有男人,讓一個女孩子來踹門,也太說不過去了。”
實際上,他是覺得白洛一個女孩子,踹一下門隻踹出來一個窟窿,等到把這門完全踹開,那得踹到什麼時候啊?
還不如換一個男來,直接就把門給撞開了。
畢竟,白洛都能把這門踹出一個洞來,換個男人來怎麼也不會比白洛還差吧?
跛子堅持要換人,白洛也就沒拒絕。
踹一下門,腳也是很痛,要不是看他們找那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兒鑰匙浪費時間,白洛也不會自己動腳。
白洛往後退了開,寸頭男就立刻接替了白洛位置。
他微微彎腰,做出衝擊姿勢,蓄力片刻,便衝了過去,猛然撞到塔門上。
“哢嚓——哢嚓——”
然而,眾人卻沒能如願聽到塔門被撞開聲音,而是聽到骨頭接連碎裂聲音。
寸頭男整個人貼在塔門上,手腳不自然扭曲著,他已經動不了了!
“喂,演戲不是你這樣啊,你彆演了,下來吧。”
臟辮女覺得自己聽到聲音應該是錯覺,還以為寸頭男是在演戲。
然而,寸頭男整個臉部連帶著脖子骨頭也都錯位了,這會兒連發聲都困難,根本就是有苦說不出。
還是跛子見他情況實在是不對勁,這才把人從塔門上弄了下來。
寸頭男情況,是大家完全沒有想到。
畢竟,看著白洛踹門時候,可輕鬆了。
當出現兩種極端不一樣情況時,想要知道事實真相,隻能再來一個人驗證一次了。
跛子說出了自己想法,可他看向眾人,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來試。
畢竟寸頭男這個前車之鑒還躺在那裡呢。
無奈之下,跛子隻能拖著自己假腿親自上陣。
反正,他這是假肢,就算這門有什麼問題,也不會傷到他本身。
想明白這點,跛子往後退了幾步,彎腰蓄力,隨後拚儘全力衝了過去,抬腿就往塔門上踹了過去!
他不信,自己還不如一個女人!
下一秒,隻聽到“哐當——”一聲,卻不是塔門被踹開,而是他鋼鐵假肢飛了……
跛子:“…………”
這情況,實在是沒眼看。
而且被跛子和寸頭男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白洛也不想再等了,走上前去,把跛子拉開,自己拎著裙擺,抬腳就是“哐當——哐當——”連踹十幾下,直踹得人心驚肉跳。
一直默默呆在旁邊女鬼看到那被白洛踹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塔門,也是渾身哆嗦,還好當初白洛紮自己時候用是捧花,而不是他腳上這雙高跟鞋。
“哐當——哐當——”踹門聲音不斷刺激著眾人耳膜,終於,就在大家心臟快要徹底跳停前一秒,厚重門板終於經受不住白洛折磨,轟然倒塌。
“呼……”眾人輕輕呼出一口氣來,隻耳邊還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白洛腳踹塔門“哐當——”聲。
而罪魁禍首,卻從容自若踩著十二厘米高跟鞋越過那厚重門板就走了進去,那雙腿,看起來好得很,半點事兒都沒!
眾人隻能再一次無語望天。
有人,生來就是鋼筋鐵骨。
可惜,那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