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男人被砸懵這片刻,白洛毫不留情,又朝著男人腦袋上補了一鞋跟子,然後掙脫開男人手,轉身就迅速往台階下跑去!
頭,被砸得有點痛。
男人眼神仍舊有些空洞,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是,關鍵性問題,他不需要思考,便能回答。
“洞……房……”
“不……殺……”
男人緩慢而堅定聲音自白洛身後響起。
白洛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腳!
這神像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滿腦子都是顏色廢料,寧願不殺他,也要跟他洞房!
白洛腳下加速,跑得更快了。
長長台階,爬上來時候很慢,但是下去速度,卻非常快。
沒多一會兒時間,白洛就下到了最底層台階。
神像底座那扇門已經不見了,但是白洛並不驚慌,把高跟鞋穿上,一個助衝,就朝著那石壁上踹了過去!
“砰——”高跟鞋與石壁接觸發出巨大響聲,可這石壁卻紋絲不動,壁上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出現。
身後,男人已經從棺材裡走了出來。
似乎是因為在棺材裡躺了太久時間,他四肢還有些僵硬,往台階下走來時候,速度十分緩慢。
白洛又朝著石壁上踹了幾腳,石壁上還是沒有什麼破損。
沒有那神像允許,這門根本就打不開。
白洛被完全困在這裡了。
神像一步一步,朝著白洛走近,而白洛卻無處可逃。
他抬眸,對上男人眼睛,男人眼裡空洞減少了些許,似乎開始慢慢清醒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
眼看著,神像就要走到他跟前,白洛抬手,將捧花橫在了自己和男人之間。
“彆過來!”
男人恍若未聞,繼續朝著白洛靠近,捧花刺紮進了胸膛,他卻毫無知覺。
白洛大腦高速運轉著,目光落在男人大紅喜服上,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即開口道。
“我們雖然拜了天地,辦了喜事,但當時紅蓋頭是蓋在你頭上,所以我是新郎,你才是新娘,如果洞房話,你要在下麵!”
白洛本意,是想激怒男人。
直接打架,哪怕打得遍體鱗傷,也無所謂。
總好過一不小心就要入洞房。
男人腳步,驀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回想辦喜事細節。
想了一會兒,男人發現,辦喜事時候,紅蓋頭確是蓋在他頭上。
“紅蓋頭……在誰……頭上……誰……就是新娘?”男人對此產生了疑惑。
白洛確定點頭:“是,紅蓋頭在誰頭上,誰就是新娘!”
男人看著白洛,眨了眨眼,然後抬手就把自己袖子給撕下一大片來,隨後,不等白洛反應過來,男人直接就把那片撕下來布料,蓋到了白洛頭頂上。
“現在,你是……新娘……了。”
白洛:!
他剛才說不是這個意思啊!
白洛張口就想要解釋,可是他很懷疑,就算他解釋,男人也隻會按照自己想法來。
溝通,是完全溝通不了了。
白洛現在隻想儘快離開這裡,離這個滿腦子想跟他洞房男人越遠越好。
可這神像是完全封閉,他暫時還沒有想到怎麼來解決這個問題。
他需要時間!
“師兄,你怎麼來了?”
白洛突然轉過頭,朝著旁邊大喊了一聲。
神像目不轉睛盯著白洛,頭都沒偏一下。
白洛:“…………”
當一個人內心想法足夠專一時,便不會再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
這本來是件好事,若是神像把專一心思放在彆事情上麵,白洛恐怕還會誇獎他一下。
隻可惜,現在這神像腦子裡唯一想法,是和他洞房。
白洛做事向來膽大妄為,但是翻車翻得這麼慘,這還是第一次。
隨著男人與白洛距離越來越近,新娘捧花,已經完全刺穿了男人胸膛。
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男人被捧花刺穿地方,是完全虛幻,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男人,與女鬼和鬼新郎,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存在!
如果對方用強,白洛無法反抗!
形勢,迫在眉睫。
白洛眸子微動,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就鬆開了手,把捧花扔掉,隻悄悄將一根花刺握在了掌心。
為了自己清白,他隻能不要臉了!
“等等——”
白洛開口喊停,男人絲毫不受影響,抬起手雙手,已經抓住了白洛肩膀。
白洛輕輕咬牙,隨後彎腰,就把自己裙子撩起了一些,然後在自己大腿上摸了一把,等他再次伸出手來,掌心已經全是鮮紅血跡。
淡淡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男人眉心微蹙。
白洛立即開口:“我來月事了,不宜洞房!”
白洛都沒用“大姨媽”或者是“經期”這樣詞,就怕男人聽不懂。
男人:“…………”
男人沉默著,沒有回應,白洛乘熱打鐵問道。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新娘了,所以才想跟我洞房?”
男人遲緩點了點頭。
“既然我是你新娘,那你是不是應該保護我,而不是傷害我?”
男人繼續點頭。
白洛見狀,心裡有了底,接著道。
“新娘來月事時候,身體會變得虛弱,如果洞房話,對新娘身體不好,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把洞房時間延後一些?”
男人盯著白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是他真睡了太久時間了,一連被白洛追問好幾個問題,真就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我也不是說不跟你洞房,但是現在確是時間不對,等我月事過去了,我們再補上,行不行?”白洛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男人又是靜默片刻,終於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往後退開了半步。
男人也就是退開這麼半步距離,白洛頓時覺得自己麵前空氣都變得清新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