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現在住在廚房,卻每天往東方的房間跑,日月神教之中再也沒有人敢攔著他,每天水也不挑了,柴也不劈了,留下在廚房切蘿卜絲的田伯光很迷茫,要是早知道東方姑娘就是東方不敗,田伯光肯定不會陪他來日月神教找人,肯定勸他算了,現在看白夜那個高興樣,田伯光真不忍心說些煞風景的話。
就好像朋友談戀愛了,明知道那是個渣男,但是最好不要去勸他們分手,那是在考驗友情的重量,做朋友的就是,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不管他做什麼選擇,最後都隻能祝福他。
況且還有個好處,田伯光現在在日月神教賭錢,再沒有人敢贏他了,都想方設法的把錢輸給他,田伯光一直都是靠自己本事贏錢,哪裡受得了這個,差點把賭這個愛好都戒掉了。
“你們怎麼這樣,能不能認真賭,我們賭徒也是有尊嚴的好,你們怎麼這樣子。”田伯光氣急敗壞地對著日月神教的賭友吼道。
西門吹雪想不明白賭徒有什麼尊嚴,拍拍他的肩膀勸他算了。
田伯光真後悔回日月神教來,感覺整個人生都變了,好好的一個兄弟,怎麼就為了榮華富貴去做了人家的男寵呢,雖然這個榮華富貴有點大,掉在他麵前他不一定能把持住,但是那不是沒有掉在他麵前嘛。
白夜一點都不管田伯光的想法,覺得田伯光肯定是嫉妒他,他現在離東方姑娘那麼近,東方不敗換了新的屋子居住,很快就收拾得跟以前住的地方一樣,甚至更奢華,總之讓人住得很舒服,他一躺在鋪滿皮毛的躺椅上,喝著遞到手上的茶,就不想起來,白夜覺得那個椅子可能是他的命定靈器,他願意一輩子躺在上麵。
但是到了晚上,東方姑娘還是叫他回去,白夜磨磨唧唧的不肯離開,非要幾根針紮在身上才肯起來,東方的愛好是繡花,白夜可喜歡看她繡花的樣子,鏽出來的花樣簡直是神乎其技,但是東方姑娘不僅會繡花,還會用繡花針殺人。
東方不允許白夜晚上還留在房間裡過夜,隻有白天的時候允許他在躺椅上躺著睡一會,白夜睡著的時候,一張鏽毯總是飛到他的身上,房間裡點著清淡的熏香,白夜睡得很舒服,睡眠之中,東方會從屏風後麵看著他的臉,比起楊蓮亭來,白夜長得可俊美太多了,睡著的時候冷峻的鼻梁宛如青峰般挺秀,好看得讓人覺得慚愧,像白夜那樣俊美的年輕公子,在江湖上什麼樣的絕色佳人找不到呢,而他隻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年華老去的怪物,他根本就配不上他。
而且白夜竟然追到了黑木崖上,這樣就更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了。
白夜睡著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不過一想到是睡在東方姑娘的房間裡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裹緊他的小被子繼續睡了。
白夜睡得很香,田伯光就根本睡不著了,他這個人,在江湖上名聲不怎麼好,沒什麼兄弟,彆人跟他來往的時候總擔心自己的老婆擔心自己帽子的顏色,田伯光也很擔心彆人的老婆太漂亮了把持不住,所以他的好兄弟很少,好不容易遇到白夜這樣的,特彆能喝,隻要一喊喝酒馬上出現,特彆不能賭,一打牌總是輸連作弊都不會的人,田伯光特彆喜歡他這一點,每次他缺錢了白夜總是能把全部錢都輸給他,這樣好的兄弟去哪裡找啊。
現在這個好兄弟居然做了彆人的男寵,田伯光想來想去隻能理解是為了錢。
“你說我把以前從他身上贏來的錢都還給他,他能不能跟我們走,”
田伯光拿出好幾千兩銀票,西門吹雪很疑惑,他究竟是怎麼從白夜身上贏到這麼多錢的。
“他這個人賭品好,願賭服輸,輸了的錢從來不會要回去。剛認識的時候白夜可有錢了,我都是憑自己本事贏的。”
西門吹雪明白了,就是靠作弊贏的,他要是白夜的話就把田伯光這種騙子的手剁了。
白夜剛離開書院的時候還是很有錢的,林深給了他很多路費,行走江湖那些大俠可以劫富濟貧,說白了就是搶劫,挑有錢人下手,林深覺得大可不必,像楚留香那種俠盜說出去也有人喊他小偷,而且真有本事怎麼不敢去六分半堂,去權力幫做一筆,無非也是欺軟怕硬惹不起而已。
林深想幾千兩銀子,白夜怎麼花都應該夠了,萬萬沒想到白夜會參與賭博。
田伯光去找白夜還錢,現在日月神教的人認識他們幾個了,楊總管死了,現在白公子正當紅,白公子的朋友,對著田伯光都是笑臉相迎,邀請田伯光去喝酒賭錢,田伯光差點就動搖了,猶豫了一下田伯光又堅定了步伐去找白夜,問那群人白夜在哪裡。
日月神教的人笑得有幾分猥瑣回答:“白公子當然跟東方教主在一起,正在超然台上彈琴賞花,田大俠最好不要去打擾。”
看著他那個笑容,田伯光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打他一頓,這些日月神教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教主喜歡男人也不管一管,一個個都怕東方不敗怕得要命,活得跟條狗一樣,他田伯光可不怕,管他什麼東方不敗,有白夜在應該不會打死他吧。
田伯光一路找到了超然台上,東坡先生寫過一首詞,“試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黑木崖上的這個地方是仿建的,就是一個台子,周圍種了很多紫色的花,一眼看過去,好像一片紫色的海洋,風一吹花瓣就在空中飛舞,田伯光被花香熏得打了個噴嚏,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女人都喜歡這種地方,反正每次他選在這種地方幽會彆人的老婆的都能成功。
隻有女人會喜歡這種地方,田伯光看著白夜白癡的臉,不明白他怎麼忍受得了,不光忍得了,還一臉很高興的樣子坐在東方不敗身邊。
一身紅衣的東方不敗坐在台子上彈琴,平靜地看了一眼闖進來的田伯光,雖然東方不敗看起來很平凡很溫和的樣子,田伯光卻感受到了一絲殺機,田伯光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敢站在日月神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麵前,要是以前的話,他們這些人隻要聽說東方教主幾個字都要嚇得有多遠滾多遠,田伯光其實現在就有點腿軟。
白夜一隻手拉著田伯光坐下來問:“你來做什麼,”打擾彆人談戀愛天打雷劈好嗎,田伯光究竟有沒有點眼色,還自稱情場浪子感情專家呢。
田伯光提著一壇酒重重的放在白夜麵前:“來找你喝酒,怎麼,現在攀上高枝了,連和以前的兄弟喝酒都不願意了。”
田伯光說完自己提著酒壇猛然喝了一大口,終於找到了幾分勇氣,看著白夜可憐無辜又白癡的樣子,決定自己一定要把好兄弟拯救出苦海。
白夜挽起了袖子,覺得田伯光是很久沒被他打了有點皮癢了,剛挽起袖子就想起來這是東方姑娘給他做的衣服,袖口都繡著龍紋,要是打架打破了田伯光那麼窮陪得起嗎,無可奈何隻能陪著田伯光喝了兩口酒。
東方不敗看見田伯光來了,似乎沒看見這裡麵的波瀾湧動,仍然安靜地彈著他的琴。
田伯光跟灌水一樣喝了大半壇酒,終於找到感覺了,猛的站起來拉著白夜走。
“我們在日月神教做客這麼久,也是時間離開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彆人的地方吧,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白夜當然不肯走,這裡哪裡是彆人的地方,隻要有東方姑娘在的地方,他覺得這裡就跟家一樣舒適。
田伯光要走,白夜也不攔著,沒過多久,西門吹雪也來跟他告辭,說要跟著田伯光一起離開,白夜無奈地點頭同意了,看著田伯光跟西門吹雪騎著馬離開,白夜還是有點憂傷的,怎麼搞個網戀父母沒有反對,兄弟徒弟通通出來不同意呢。
“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不敗站到了白夜的身後,他出現的時候總是無聲無息的,以白夜的武功居然都察覺不了,聽見東方姑娘的問題,白夜這個時候終於令狐衝附體了一次,騷話張口就來。
“我想留下來陪你,田伯光有的是酒友,過兩天他就又能找到人賭錢喝酒了,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東方不敗雖然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白夜看他平時對那些人連見都不想見,他不知道,東方不敗現在喜歡做女人打扮,自然不想讓日月神教的人看見他,有時候都是傳音吩咐,連以前最好的兄弟童長老他都不再見,其實他也不想白夜走,隻有跟白夜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感到一絲開心。聽到白夜說要留下來陪他,他是很開心的。
田伯光憤憤不平的下了黑木崖,也不知道去哪裡,要是按他的脾氣,肯定要找個青樓喝三天酒睡上五天,但是跟著一個西門吹雪,他不敢把西門吹雪教壞了,打算先回衡山劍派找令狐衝。
沒想到他還沒有回到衡山劍派,就遇見了令狐衝跟任盈盈,還有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終於被任盈盈說動了,願意陪著她來日月神教,幫她爹爹奪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
令狐衝本來對爭權奪利這種事情毫無興趣,但是他想到任盈盈去日月神教那麼危險,他怎麼忍心怎麼放心,隻能跟著任盈盈一起來了。
任盈盈也沒有強求過令狐衝一定要幫她,但是令狐衝肯幫她當然更高興,她也拚命幫過令狐衝好多次,令狐衝怎麼可能不管她。
任我行被東方不敗奪去教主之位,還囚禁在西湖湖底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回來報複。
四個人在日月神教某個長老的幫助下來到了日月神教的地盤,正好遇見了氣急敗壞奔出來的田伯光,令狐衝攔下田伯光。
“你們怎麼來了這裡,咦,小白呢,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難道他被日月神教的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