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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接待到一主屋內。
房間陳設簡單,熏香夾雜著藥味混在空中。
正中擺放一如意圓桌,梳妝台上並不見多少妝匣首飾,反倒是陳列著一把把梳子。
木質的,金銀的,玉質的,數不勝數。
床上半坐著一位女子,床邊一男子正在喂她喝些湯水。
抓人眼球的正是那女子。
卻不是因為她有著什麼傾國傾城的容貌,而是她頂著極其高聳的發髻!
那盤發足三四十厘米,如小山峰般固定在頭上,烏黑油亮,螺旋出一個形狀,如入雲端。
不光梳起頭發,更有大把頭發垂在背後,似瀑布般滑膩柔軟。
一行人都被這發量驚到。
怎麼能有這麼多頭發?
任平生看見他們,連忙放下湯藥,行禮道:“各位道長好。”
眾人緩過神來回禮。
他約莫五十年紀,兩眼炯炯有神,麵上已有皺紋,兩頰泛紅,倒也是神采奕奕。
他拉上了床簾,替那女子掖了被子後走向圓桌邊。
“我是任氏族的族長,任平生,是我請各位道長來幫忙降妖的。”
“各位請坐。”任平生拉了凳子。
“那位是我的夫人,任藏月,然夫人近來身體抱恙,剛服下藥,不宜行動,我代為向各位問候。”
賀蘭瑜忙道:“您客氣了。”
雲翩坐下,不說那客套的話,迫不及待地道:“夫人的發量還真罕見啊。”
任平生望了眼然後笑笑。
“哈哈,我們族的規矩就是如此。”
每個人聽了都亮起眼睛豎起耳朵等他接著說。
什麼規矩能和頭發有關?
任平生接著解釋:“清江這一帶的族群的規矩其實都和頭發有關。
我們任氏的規矩,則是以女子發量的長度,來決定丈夫的地位。”
他嗓音和善,說出來的話卻讓咋舌。
“什麼?”眾人驚呼。
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規矩?
任平生對他們的反應見怪不怪,補充道:“我們族曆代都是這個規矩。”
“南邊夏族則以女子發色來定丈夫身份,西邊王族以頭發質地,北邊徐族以頭發樣式來定。”
他一語驚人。
絮堯聽了也瞪大眼睛。
三界中最單純質樸的人類?
這規矩可一點也不單純。
來的路上,雖然也有女子出來,但觀其發量也隻是比一般人稍多些,還沒有到引人格外注意的地步。
就算女子頭發如何,那終究也是自己的事兒,誰都不會把女子的頭發和男人的地位掛鉤聯想到一起吧?
難怪他能當上族長。
難怪剛剛那些村民們議論他們。
正常人的頭發在他們眼裡可不是稀奇麼。
“進村以後,女子的頭發為什麼會無故變長?”烈舟沒忘正事。
“難不成是要把進來的長發女子留下來,許配給族裡男人?”思無涯大膽猜測,陰森森道。
烈舟一把拉過白葭湄到懷裡,成保護姿勢。
陰柔的臉上生出敵意。
雲時也看向雲翩。
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尷尬,任平生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