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白葭湄那樣輔助的能力,不和他們一樣等著,還能去做什麼?
絮堯撚了撚手指,玉腰奴出現在手中,這次是兩隻。
停歇在她的指尖等待命令。
“帶來我所念之人的消息。”絮堯輕聲道。
兩隻玉腰奴蝶翅撲閃,微彎觸角,透明的身體飛走後隱沒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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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怎麼樣?”女人臥在床上,身體蜷縮成一團,露出的後背傷痕累累,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青紫的痕跡上又蓋著新的紅痕。
她悶在被子裡,聲音極小。
“他又動手了?”來者道。
“是你?你出來!”女人聽到她的聲音,馬上想回頭看看,可身體動彈不得,隻能拔高聲音道。
“把她還給我。”她忍耐著沒有翻動身體,冷冷道。
來者卻沒有搭話,向她一步步走來。
踩在踏步上,坐在了床邊。
“你乾什麼?”女人有些驚慌。
來者依舊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摸了摸她散在床上的頭發。
背對著被人撫摸的感覺並不好受,看不見臉的陌生感覺更容易讓人不安。
那人的手從發根開始,穿過發絲,梳理著順滑到底的頭發。
可頭發實在太多又太長,她摸不到發尾,隻能一下一下重複地來回在腦後。
可惜女人不能轉身,不然一定能看見來者此刻臉上的表情——無比憐愛。
“把她還給我!”女人沒有抗拒她的觸碰,隻是倔強地重複道。
“我就是她啊。”來者道,“我和她哪裡不一樣嗎?”。
她說完,手中變化出一把木質梳子。
簡約又樸素,頭部雕刻著星星圖案,深深淺淺,線條流暢。
她開始用梳子給女人梳頭。
而女人聽她說完後,全然沒了剛才的激動,把頭悶在被子裡,餘下的頭發被她梳著。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過了好一會兒。
“主人。”
女人聽到聲音,馬上想要探頭,卻被一手按住。
“彆看我,主人。”
女人不動了。
她的聲音又傳來,這次是有著淡淡的憂傷和不舍之意:“見到你的臉,我就下不去手了。
這次來的道士實力很強,可我不想失敗,他們不打算走了,我得在這幾天內做完所有事。”
她又頓了頓,像是用儘力氣說出來:“你彆怪她,主人,這是我自願的...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主人,隻要你能再次幸福,這些都是值得的。”
她擱著被子摸了摸女人的頭:“我甘願為你做一切,主人。
你一定要幸福,我永遠愛你,主人。”
話到說完,女人也悶著沒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她推開房門走了。
她沒有看見,女人不顧疼痛轉過身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沒有聽見,她走後女人的哭聲。
嚎啕大哭。
...
洛知謙長舒一口氣,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從翻湧到平靜。
天剛有要亮的勢頭。
賀蘭瑜和九螭還在維持法術。
白葭湄也才剛靠著烈舟歇息。
絮堯就靠在他旁邊的柱子睡著。
洛知謙慢慢起身,悄悄走到她旁邊去。
他蹲下來,看見她長長的睫羽投出一片陰影,額上的寶石沒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