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題一時半會我們也查不出苗頭,現在我更在意的是時無悔會怎麼做。”應逐陽說。
薑懸月順著她的話想了一下:“時無悔說她要去仙陵看看情況,我記得以前竹銘宗和明風門的仙陵都是被建在後山內部的,上清門也是這樣嗎?”
“不知道。”應逐陽搖頭,“上清門的仙陵建在何處,一直都是保密的。”
薑懸月聽到她這話,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雲宮山頂最北部的掌門閣。
時無悔持著一柄燭台,在黑暗空曠的樓閣中緩步前行,直至走到一處高牆前。
牆上掛著一排筆走龍蛇的道家法語,幾棟寬寬的書架立於前方,時無悔眸色幽暗地盯著上麵的書畫,伸出一隻手,在牆上拍了幾下。
“轟隆隆——”
厚重的牆身緩緩向兩邊打開,露出後麵深不見底的密道,陡峭的台階旋轉而下,一直通往密道最深處的地方。
密道出現後,時無悔並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向後微側了下頭,淡聲道:“出來。”
她此時的聲音與白日的溫婉輕柔相比顯得冷厲而無情,隨著這兩個字落下,寂靜的屋子裡驀地出現一個高挑人影。
那個人影站在時無悔身後,看起來像個少年人,身形比她高大些許,肩膀也更寬厚,他無聲立在原地,似是在等候指令。
“那件衣服,是你拿的?”
時無悔冷眼瞧著他。
少年搖搖頭,安靜地否認。
時無悔凝神觀察了他一會,確定他沒有在反抗自己的意誌後,轉頭看向密道,先行走了下去。
“跟上,今天你也下來。”
少年不管她有沒有看到,輕輕點了點頭,跟上她的步伐。
隨著密道不斷下行,空氣逐漸變得濕冷陰涼,幾乎到了讓人渾身發寒的地步。
時無悔拾階而下,神色沒有絲毫改變,仿佛是對周圍迅速下降的氣溫無知無覺一般,她手裡的那一台明燭在這種溫度下竟依舊搖曳不滅,照亮了前方少許道路。
她一路走到最底層,舉起燭台,靈力將火光燃得如同白日豔陽,讓原本陰暗的底層冷室瞬間一覽無遺。
密密麻麻的棺槨在平坦的地麵上排列整齊,棺木上覆著一層薄霜,模糊了銘刻其上的繁複咒術,每一具都被金黃陳舊的封條層層環繞,緊緊封印。
這裡便是對外保密千年的上清門仙陵。
時無悔一步步走到最深處,那裡有一具單獨放置的棺槨,上麵貼著比其他棺材還要多上幾倍的封條,整個角落被嚴絲合縫的結界覆蓋,內外部的氣息無法流通分毫。
她的腳步停在結界前,瞳孔在火光下映出方方正正的黑木倒影,眼中的寒霜比四周快要結冰的空氣還要冷上幾分。
這裡的結界禁製沒有半點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