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著身體躲,裴晉洲卻抓著那東西一路向上,最終按在了他臉頰。軟軟的絨絨的,真像一隻長毛的小動物。紀西知一邊大叫,一邊借著微弱的燈光努力去看,啊啊啊就便成了哈哈哈:“哈哈哈才不是耗子!是毛巾!晉洲哥你騙我!”
裴晉洲這才悶聲笑了:“就是耗子,喵喵快吃,彆浪費了我狗拿耗子的苦心。”
紀西知笑著掙紮推搡,奈何力不如人,裴晉洲將他壓得死死的。於是他嘗試縮起身體,可動作之間膝蓋卻碰到了什麼。裴晉洲一聲悶哼,片刻坐起了身。
紀西知並無所覺。成功逃脫後的他裹住被子卷出了個蠶蛹,嘻嘻笑道:“我突然發現我吃飽了,汪汪你抓耗子辛苦了,還是你吃吧!”
裴晉洲坐在床沿,沒答話。片刻安靜後,紀西知意識到了不對:“哎?你沒事吧晉洲哥?”
他剛剛因為掙紮不動,後來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了。這若是撞到了某些重要部位……還是很要命的。可紀西知仔細回憶,又否認了這種可能:他記得自己碰到的地方都很硬,不可能撞到什麼要緊部位。
他爬起身,湊到裴晉洲身旁:“晉洲哥?撞你哪了,要我幫你看看嗎?”
裴晉洲深深呼吸:“……沒事。”
撞得不是很痛,就是小少爺扭來扭去……連帶撞那一下也有點刺激。黑暗之中,裴晉洲克製著平複身體。可紀西知發現他沒事,卻是毫無預兆搶了他手中的毛巾,就往他睡袍裡一通亂塞:“哈哈哈耗子送給你!”
他塞玩就跑,鑽回了被窩,玩得是真開心。裴晉洲將背後的毛巾扯出來,舌尖抵了抵牙。
紀西知卷著被子,滾啊滾到了床角。才剛躺平,便有一片黑影當頭罩下,裴晉洲再次撲了上來,重重壓在了他身上!紀西知明知這隻是晉洲哥陪他玩遊戲,可這一瞬,還是莫名生出了一種被狩獵的緊張感……仿佛麵前不是對他縱容寵溺的晉洲哥,而是凶猛的野獸,帶著渴求的獄望虎視眈眈。
紀西知有點慫了。他放軟了聲音,開始討饒:“不來了不來了,晉洲哥我們睡覺好不好?我想睡了……”
玩不過時就耍賴撒嬌,這是他遊戲時不吃虧的法寶。可這一次,他的秘訣似乎沒了用處。裴晉洲依舊壓在他身上,那躁動的壓迫感反而愈發清晰。
紀西知試探去推他,小小聲喚:“晉洲哥?”
裴晉洲巍然不動,仿若一尊無法撼動的雕像。輕快歡樂的氣氛逐漸褪去,房中有什麼在悄無聲息改變著。紀西知緩緩眨了眨眼,試圖看清裴晉洲的表情。
可窗外透進的光線太暗了,紀西知隻能看清男人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線條利落的輪廓。那漂亮的薄唇繃得緊緊的,喉結如剪影映在光影中……緩慢滑動了下。
紀西知怔愣片刻,臉騰地紅了。他忽然發現,裴晉洲的喉結真的很好看,有一種清冷又乾淨的性感。屋中一時沒人說話,裴晉洲的呼吸聲忽然清晰可聞……有些急促,有些混亂,又有些克製的壓抑。那氣息帶著濕意與熱度,與他的呼吸糾纏。
紀西知幾乎是本能就想偏過頭,可裴晉洲忽然騰出手,掐住了他的下顎。男人微涼的手指固定住他,並沒有很用力,紀西知卻驚得僵直了身體。他聽見裴晉洲的聲音低啞,卻又溫柔輕緩,帶著亂人心弦的魔力:“知知……想親你。”
紀西知的心跳就如亂了陣腳的擂鼓,咚咚咚在胸口亂撞。他半天才磕巴道出句:“是、是副作用嗎?晉洲哥,不然你先鬆開我……先冷靜下?”
他也要冷靜下,他的腦子現在就如漿糊一般亂。可這一次,裴晉洲並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