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感情問題,閔安佑都可以聊,放下警惕,隨和的回到:“對我來說就隻是睡一覺而已,難道你昨天學的知識,今天起來就給忘光了嗎?我出事後父母幫我申請了休學,因為是疾病,有規定痊愈後可以繼續學業。不過我還是打算重新考,這些年變化很大,我重新讀更有利於掌握新的知識。困難是肯定的,但我能考上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信。”誇人的話說完,鄭允浩頓住,意味不明的掃她一眼,“你不是失憶了嗎?知識還能記住?”
“……”
難道隻忘記了人,沒忘記知識?
這不科學好嘛?
閔安佑抿了抿唇,心中大罵,暗自咬牙後悔不已,要不是鄭允浩在這,她肯定得捶桌子罵臟話,怎麼就忘了這一茬了!
現在要說其實隻是失去跟他戀愛那兩年的記憶還來得及嗎?
回憶一下剛才鄭澤安的說法,閔安佑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因為鄭澤安說她是失去了全部記憶,連爸媽也不認識。
所以現在怎麼辦?
剛裝失憶,這就翻車了?
也太恥辱了!
定了定心神,閔安佑待自己完全冷靜了才不急不忙的解釋:“複健的時候已經重新學習過一些知識,大概以前學過,所以學起來很快。”
“哦,這樣啊。”鄭允浩不知道信不信,反正從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意思,“也對,你原本就很聰明,從以前學習就很好,高中沒畢業就被斯坦福錄取,就算從頭學,難度也不大。”
聽起來是誇讚,但閔安佑總覺得不是這個味兒,不知道回什麼,就笑笑不說話,裝作被誇了不好意思的模樣。
“澤安也在斯坦福,跟你一個專業,其實直接繼續學業也行,以後你們正好有個照應。”
“澤安想跟我一起重讀高三,考醫學院。你真的把他教育的很好,他很懂事。”
閔安佑大概猜的出來鄭澤安是為了外公外婆才選了不喜歡的專業,這樣好繼承家業。現在她回來了,他改學醫學院是兩全其美的事,外公不用糾結繼承人,他也能學他所喜歡的。
對做了父親的男人來說,對孩子的肯定就是對他的肯定,而鄭澤安要改學醫,鄭允浩並不意外,抑製不住的露出慈父笑,“他很好帶,不需要我怎麼費心,說起來我行程忙,其實沒什麼時間陪他,他又沒有兄弟姐妹,很長一段時間都隻能自己玩,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抱歉。”
閔安佑:“……”你都抱歉了,那我不就是個辣雞?
雖然和兒子接觸才幾個月,但閔安佑已經知道他是個品行優良、誠實可靠的孩子,很體貼很會照顧人。她這個做媽的跟他待一起,總有種被當成妹妹寵的感覺┐(─__─)┌
當初得知兒子和自己同校同專業時,閔安佑說不意外是假的。據她所知,鄭澤安上小學之後就和鄭允浩一起生活了,教育方麵大多是他親自過問的。
說實話,對鄭允浩來說,能把孩子送出國容易,但能送進斯坦福著實不易。現代社會沒有寒門貴子之說,如果彆人的起點就是你的終點,但凡這個人不那麼作,這種差距是幾輩子也追不上的。
鄭允浩不會砸錢捐樓送孩子進名校,即使他有這個經濟能力,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那麼做。他自己當初就是孤身一人跑到首爾追夢,孩子的吃穿用度這些基礎他會負責,但是其他不是必須的就憑本事,除非鄭澤安自己考上,考不上就說明這不是他的路,老實待在國內。
名校之路哪有那麼容易,既需要天分,也需要後天努力,其中家長的作用至關重要。
彆家都是爸爸把教育孩子丟給媽媽負責,鄭允浩沒人可以推,所以自己又當爹又當媽。
如此一來,閔安佑對鄭允浩的感官更複雜了,因為她當初一個自私的決定,導致他這十幾年的生活大變樣。
想一想,一個19歲,即將出道,前路一片光明的男孩,得知自己做了爸爸,心裡該這麼想?
按理說,他的孩子,他有知情權,但閔安佑沒有告知他一聲,就擅自生了孩子。偏偏自己生了又負不起責任,最後全成了他的責任。
這種複雜,在當她得知鄭允浩這些年一直單身以後,更是猶如烏雲罩頂一般,散都散不開。
出於本能的求生欲,閔安佑想出了裝失憶這一招,不然她有預感,以後的日子她沒法兒過了。
鄭允浩會為難自作主張的閔安佑,但不會為難失去記憶,過去一片空白的閔安佑,因為他有一顆聖父一般的心。
閔安佑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有的沒的,鄭允浩看她失焦的眼神,不禁抿唇笑了一下,抬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瞧見她被嚇了一跳,更覺得有趣得緊,笑著說:“有時間你可以上網看看澤安小時候上的綜藝節目,名字是《爸爸,我們去哪兒啊》,那是我和澤安親近的開始,在此之前,我和他雖然說起來是父子,但關係其實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