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琚婉言推拒,一副遭到賄賂的清官諍臣姿態。沈珩自覺退開一點距離,道:“孤知小齊將軍不喜結交,但往後我們都是一家人,理應互相關照。”
冰糖葫蘆又靠近她一點,沈珩轉向她催促:“來,阿意,拿著。”
冰糖葫蘆離她而去,齊琚牽住她的手,半邊身子擋在她前方。他豪擲一錠銀子給賣糖葫蘆的大嬸,眯起眼看著沈珩:“臣與齊家大小姐毫無瓜葛,無福與殿下成為一家人。”
接過草靶子,齊琚轉手遞給她,霸氣十足道:“她喜歡的東西,莫說這不值幾個錢的小玩意,便是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也自有我給她買,不勞殿下破費。”
秦意打個哈哈,倍感榮幸接過這份沉甸甸的誓言。
在沈珩僵持的笑意中,齊琚麵不改色拉她離開。秦意使勁定住雙腿,拖住齊琚手臂,看向街道左側那家門麵氣派的布莊,大聲說:“將軍,我想要這家價值連城的商鋪,你給我買!”
路過之人紛紛看向他們二人,她刻意把“價值連城”四個字咬得很重,引得齊琚神色怪異。
他雲淡風輕,反將一軍:“夫人喜歡,為夫給你買下便是。你最清楚我對你情意,無需昭告天下。”
店家報價二十八萬兩銀,秦意快速換算,驚得嘴巴能塞進一個拳頭。
那可是一千多萬啊!按她六千月薪來算,需要打工一百四十年。可齊琚簽字蓋章時眼都沒眨一下,看起來跟買袋米沒什麼區彆。
走出布莊,秦意攥緊字句,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嚴肅發問:“將軍,虞朝國庫是你家開的嗎?”
齊琚低笑,不答反問:“你從何得知?”
“字據收好,丟了有你哭的。”
話說早了,她撤回初來乍到時對沈琮說的那句話,改成:我願意嫁給齊將軍,哪怕是妾——
盤下布莊後,需要閉門改造,她並不打算繼續開布莊。
裝修有青禾盯著,秦意的生活複歸平靜,每日跟筆墨紙硯打交道,她感覺自己身上都能聞出墨香味來。
烈日炎炎人倦倦,每逢吃飽喝足的午後,眼皮就跟灌了鉛似的沉重。
幸運的話,薛顏發現輕輕拍醒她。不幸的話,齊琚得空來視察,提著耳朵揪醒她。
她已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齊琚抓包罰站。
她捧書朗誦,齊琚和薛顏低聲交談。秦意嘟囔抱怨:“你們怎麼跟我爹媽似的,把我晾在一邊讀書,你們兩個在那私下密謀。”
齊琚不悅皺眉,麵色不善盯緊口出狂言的秦意。
薛顏忙避嫌退開,擠到秦意身邊解釋:“我和將軍在談朝堂的事,出現點分歧故而說得久些。可他眼神都落在你身上,斷然不曾冷落你。”
“我說真的,你倆郎才女貌,煞是般配……”秦意摸著良心說話。
呲啦一聲,齊琚手中茶杯出現裂痕,薛顏忙捂住她的嘴提醒:“泱泱你慎言,慎言!”
她拿開薛顏的手,不吐不快:“我沒彆的意思。我本來就特彆困,沒人理我我更困,困了不能睡我就容易瞎想,所以……”
“所以?”齊琚抬眸,站起來步步逼近,“所以你要勤加學習,爭取早日聽懂朝堂事,免得我和旁人商議之時一頭霧水,還滿腹委屈胡思亂想。”
他們倆一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