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說吧,你腦子裡是不是有奇奇怪怪的東西。”秦意抬臉望著他,小雞搗米一樣點頭。
齊琚拿起玉佩又放下,手指叩擊桌案,看似萬分糾結。
他歎息繞到她身邊來,抱起她放到案上,撿她原本的椅子坐下,握緊她雙手抬起頭。
眸光瀲灩,蕩起化不去的悲傷。他一本正經坦言:“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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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穿越的?秦意詫異問:“那你是重生的?”
重生,重獲新生,齊琚點頭稱是,應該可以這樣說。
“還有薛顏。她前世嫁給了楚王,花簪傳信是她告訴我的。”齊琚娓娓道來。
前世,他含恨而終,想著黃泉路奈何橋,總有機會再找到她。沒想到,他睜開眼時,不在陰曹地府,而在軍營。他回到十五歲那一年,對戰烏圖大將時遭自己副將背叛,險些丟掉性命,昏迷十日醒來。
後來,他收到薛顏傳信,終於相信重生確有其事。他趕在她出事前回京,屢次登門拜訪被拒。他實在擔心,便偷偷潛進她閨房看過幾次,可她都在昏睡。
或許那時,原主就已病入膏肓。再後來,她接替原主的軀體,醒來。
秦意頻頻頷首,齊琚掐著她的臉問,“聽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廢話,當然因為她的來曆比他更不可思議。
秦意拍掉他的手,居高臨下問:“所以,每次我跟楚王走到一起你都很生氣,是因為前世他害死了我?楚王是你和小玉的共同敵人?”
難怪她總覺得齊琚和薛顏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磁場,但這雙重生的設定的是不是給錯人了。
難道不應該是齊琚和原主雙重生再續前緣麼?為何要讓她介入這個世界,還在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成功讓齊琚移情彆戀。
秦意捂住耳朵仰天長歎:“誰來救救我,我腦子好像進水了。”
世界,亂套了。
齊琚正想繼續說,明景突然敲門:“將軍,程小姐求見。”
天似乎更黑了,隻餘兩雙眼睛一高一低對視。秦意摸摸鼻子,東張西望尬笑:“她還在府裡啊……”
“你為了留下她不惜棄我而去,我哪裡敢處置她。”齊琚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委屈趴在她膝上,兩掌撫著她側腰,“你說的,好吃好喝供著,絕不準她靠近我。你說到做不到的話,我會讓她消失。”
“她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齊琚搖頭:“沒有可疑之處才是最可疑的。吏部侍郎是個不偏不倚的清貧諍臣,家中隻有一妻一子一女,她的身世背景乾淨得跟張白紙似的。人也異常安分,給她個破院子住著,聽盯梢的人說,這一天一夜都沒出來過。”
“還是有的。”秦意若有所思,“比如,我不在時她都不抓住機會往你身上貼。可我一回來,她就登門了。且先看看她打什麼鬼主意。”
燭燃室亮,二人對坐榻上。爐子上燒著水,水汽蒸騰。秦意彎腰駝背分揀茶葉,齊琚手執書卷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