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給安王遞過信沒有?”
明景為難答:“遞好幾次了,他也湊了不少錢糧,但是沒人願意送。瑞王殿下上次來,曆過瘟疫九死一生,此次說什麼都不肯再過來。”
拐過街角,迎麵碰上秦玄。秦玄二話不說拉著齊琚邊走邊說:“我晨間去糧倉看了下,撐不了幾日了。”
齊琚焦頭爛額:“安王籌集了一批糧食,苦於無人運送,我儘快想辦法。”
“虞都貢楠相去甚遠,隻怕遠水救不了近火。”秦玄出主意,“要不我在這擋一陣,你親自回一趟虞都。”
將領兵在外,無詔不得返京。隻齊琚敢不遵這些死板的規矩,也正是因為齊琚開過先例,秦玄才敢冒險提議。
可一軍主帥,哪有戰未捷先後退之理。皇帝怪罪與否倒是次要的,關鍵是會動搖軍心。
齊琚否認秦玄的想法,問:“糧食還能再撐幾日?”
“按一日兩餐算,至多五六日。”
形式如此嚴峻,虞都那邊沒點水花,老皇帝是不能指望了。
袖手旁觀,推波助瀾,老皇帝就想把他逼得他走投無路,承認自己身份,以嫡出六皇子名義號召八方,引賭徒們押寶下注。
“他倒是沉得住氣。”皇帝握著一顆石子扔出去。
石子掠過芙蕖,撲通一聲落進湖裡。
沈瑀抓起一把蓮蓬上拋,張大嘴巴去接。自北境歸來,他一直被拘在宮裡,終日虛度光陰。
雖然他在外邊也創造不了價值,但勝在無拘無束,少人管教。
“每日都要問齊琚的情況,卻不準我去給他送糧草,真不知您這心裡怎麼想的。”
“你要是知道朕心中所想還得了?”皇帝用石子打掉飛在半空的蓮蓬,“讓你留在宮裡修身養性,還整日一副被女鬼吸了精氣的樣子。”
沈瑀接住石子往地上一擲:“說我呢,還不是您生的好兒子,送來狐狸精勾我的魂,殺害木槿導致我痛失一友。否則,我至於一蹶不振,終日尋花問柳?”
“但凡你長點腦子,會看不出來那舞姬有問題?”皇帝氣得胡子亂顫,“當年朕難道沒提醒過你,是你鬼迷心竅,寧可跟朕老死不相往來,也要給那狐狸精伸張正義。一個兩個的,全栽在女人手裡,出息!”
論吵架,沈瑀誰都吵不過,何況他父皇這隻老狐狸。他弱弱閉嘴,順走一把蓮蓬,拂袖離去。
羅公公附耳道:“陛下,今日袁貴嬪生辰,太子和太子妃進宮祝壽,正往這邊經過。”
沈珩、薛顏二人步入涼亭,畢恭畢敬行跪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皇帝懶洋洋掀開眼簾,先看一眼沈珩,再打量薛顏,“骨似傲竹,人淡如菊,是個妙人。”
薛顏落落大方笑答:“父皇謬讚。”
皇帝懶倦合眼:“你母妃甚是想念你,你先去同她說說話。薛顏留下,朕有一份見麵禮予你。”
“父皇等會可會過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