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原城防弱,齊琚與秦玄裡應外合,集結兵力於南門猛攻,迅速結束戰爭。天微明,齊琚風塵仆仆回來時,秦意尚在睡夢之中。
他站在窗外,眉目含情,遠遠望一眼,推門走進隔壁屋子,沐浴更衣。
對門屋,裡衣落地,血淋淋的傷口顯露。秦玄回頭胡亂一瞥,麵不改色擦洗。
“秦將軍,我……啊!對不起我我我……”程希咋咋呼呼闖進來,看見裸著上半身的秦玄,急忙捂住眼睛。
捂是捂著,嚴不嚴實另說。反正秦玄是能透過大開的指縫,看見垂涎的目光,像貓見老鼠,狗見骨頭,隻差流口水了。
秦玄臉色陰沉,撿起衣服披上,手指靈巧翻轉打上結,懶懶抬眸問:“你來做什麼?”
“我聽說你受傷了,來給你送藥。”程希晃晃手上的傷藥,眯眼笑。
秦玄麵若寒霜,拒人千裡:“多事,出去。”
“秦將軍彆這麼冷漠嘛!”程希狂眨眼睛,雙手捧著傷藥,一小步一小步往秦玄身邊挪,“我和泱泱是好朋友,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關心你怎麼能算多事呢。”
“背上的傷你不便處理,我幫你吧。哥哥!”程希挽住秦玄胳膊,把他拖到凳子旁。秦玄稍一用力,程希便被他推開:“程姑娘自重,處理傷口我自有親衛,無需你多管閒事。”
門忽被打開,晨光乍然照進來,秦玄看向程希,再望向院子:“好走不送。”
程希跟過去,猛一下關上門,背靠門鎖,麵帶挑釁仰望秦玄。
她直言挑明:“我喜歡秦將軍,我關心你我樂意,不覺得那是多管閒事。當然,我知道秦將軍現在對我沒意思,但我看上你了,所以我要追你。”
話音方落,後領一沉,眩暈接踵而至。程希猛不防撲倒,由於身體慣性飛出好幾米,地麵留下長長抓痕。
藥瓶在她身旁炸開,藥粉迎風飛散,如沙塵迷眼,她眼眶泛紅,呆呆凝望緊閉的房門。
程希悶悶呼一口氣,無視守院親衛異樣眼神,雙手撐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像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房門,一字一句宣告:“秦玄,我要追你!”
門砰一下拴牢,秦玄充耳不聞,扒掉衣袍跳進浴桶,水花飛濺直衝房梁。他緊閉雙眼,水漫過嘴唇,漫過鼻子,漫過眉毛……
傷口溢出血液,在熱水中稀釋,水麵變成粉色。
“醒了?”
秦意未睜眼,抬手在床上胡亂摸索。小指勾住小指,齊琚反手撈起她的手輕揉,指甲尖尖摳摳掌心,逗得半夢半醒的秦意忍俊不禁。
“半個月沒睡好,一夜無夢的感覺真舒服。”秦意側身,指肚刮刮他手腕撒嬌,“睡不醒,不想起來。”
“那便再睡會兒。”齊琚掀開被褥一角躺進去,下巴抵住頭頂蹭蹭,雙手自然而然環上細腰。
秦意回抱他,含糊不清問:“拿下沃原後怎不繼續攻沙陵?”
“磨刀不誤砍柴工,不急這一時半刻。”齊琚吻她眉心,“我和大哥都計劃好了,引蛇出洞。”
固若金湯的平成一夜淪陷,曹開被殺趙穩失蹤,西陵穀支援延誤,看似毫無關聯的事,突然有跡可循。結合沃原之戰時,孫舜故意落馬引他相救,令他身中毒箭;他失蹤後,迫不及待要和秦玄爭主帥之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