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時他到底是……
宛芍驀地想到另一個思路,瞳孔一張。
楚嫻起先想喊的,不會是“傾時”兩個字吧?
可也不像啊,楚嫻分明就是在用對師長的態度,對待溫傾時。
宛芍突然無法控製地有些難受。
溫傾時顯然在身份上對她有所隱瞞,甚至……是欺騙。
想想從一開始,她自阿勝手裡拿到玉牌,莫名其妙結識溫傾時,這種冥冥之中如同有一隻手把一切都撥到一起的感覺,宛芍不是沒懷疑過。
隻是因著同溫傾時投緣,又不見他有什麼目的性,她才願意相信他。
可……
不。宛芍又告訴自己,溫傾時始終沒有惡意,還從暮江天的銀剪下救過她,更答應為她手抄《酒譜》。
或許他是因為什麼理由,才沒有透露他的真實身份……
陷入在思索中的宛芍,聽見溫傾時喚她時,才發現周圍的人全都盯著她看,這才意識到,溫傾時喚過她兩聲了。
“抱歉,溫公子。”宛芍忙賠罪,“我剛剛走神了。”
“無妨。”溫傾時的語調還是那麼愉悅,隻是他說罷停了一停。
隔著玉牌,宛芍看不見他此刻的神色,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片刻的沉默有點窒息,更覺得溫傾時在用一種穿透性的目光審視她。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宛芍美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呢?”
宛芍微怔,答:“好,您稍等。”
然後對著眾人笑了笑,又耐心地勸孩子們彆跟著她,最後走到遠離人群的一處角落,方說道:“溫公子,您說吧。”
她聽見溫傾時問她:“你剛剛在想什麼?”
這樣直截了當地問進她的內心,倒讓宛芍語結:“溫公子,我……”
也許她該說謊的,可她總是坦誠得慣了,無法在第一時間就反射性地用出謊言。
不想,卻聽溫傾時柔和了語氣:“我知你聽了我同楚嫻的對話,定要多想,是吧?無妨,等時機到了,你就都知道了。我不是暮江天,做不來騙你的事。”
“我……”宛芍莫名有些雙頰發燙,溫傾時,連她這點“一朝被蛇咬”的心思,都看出來了嗎?
溫傾時又笑道:“好了,就不打擾你了,你便專心著眼於杭城的事吧,宛芍美人。”
聽著這鉤子般的尾音,宛芍莫名覺得,心裡那點難受暫且消散了,她笑道:“好,那溫公子,我就先失陪了。”
***
回到眾人這裡,宛芍哄著好奇的孩子們,重新坐好,繼續教他們讀詩識字。
楚嫻和宛芍說,她要先去忙,晚點過來,想和宛芍一起用晚膳。
宛芍同意。
楚嫻離去的時候,宛芍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充滿意味深長的笑意,約摸……是和溫傾時有關吧。
宛芍暫且將這事放下。
傍晚,楚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