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下午,葉卡捷琳娜堡,蘇沃洛夫軍事學院,1號階梯大教室。
安特的建築大部分都非常的寬闊,仿佛刻意要體現國土的廣闊一樣。
這個階梯大教室也是如此。
這階梯教室居然塞進了坦克指揮專業三個年級全體學員,還有接近兩百跑過來回爐、準備走上更高級指揮崗位的一線指揮員。
除了這些在房間裡占據了位置的人,還有數量不明的人掛在窗戶上。
本來大冬天開著窗戶是一件非常傻逼的事情,但是人群把窗戶擠得水泄不通,反而讓階梯教室裡暖和起來。
王忠正在講台上跟大家講解自己在奧拉奇進行的防禦作戰。
“在奧拉奇戰役的第二天,我們放棄了一部分第一天曾經反複奪取的陣地,這些陣地經過精心設計,不利於抵擋從我方炮兵陣地射來的火力。
“引誘敵人進入這些陣地之後,用火力急襲大量殺傷敵人,反而比在陣地固守獲得了更好的效果。
“但是我們能進行這樣的防禦作戰,是因為我們構築了一個有相當縱深的防禦陣地。”
雖然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未來可能還會經曆無數次,但他還是沒有辦法習慣。
瓦西裡表情嚴肅:“跑回來的士兵聲稱,看到了裝備大口徑長管炮的普洛森坦克。”
瓦西裡搖了搖頭:“沒看清楚,隻知道有長管炮。有跑回來的人說是三號坦克裝了長管炮,也有聲稱是四號坦克的。”
理論上講虎式坦克和四號坦克的炮塔不可能看錯,但是戰場上情況如此混亂,又是被伏擊,看不清楚也正常。
瓦西裡:“一百多輛,全是剛造出來沒多久的t34。”
好容易平複好心情後,王忠扭頭問瓦西裡:“怎麼會損失這麼大?敵人投入了新式的反坦克炮了?”
王忠一瞬間想到了在坦克裡慘死的同袍們。
王忠立刻瞪大眼睛:“多少輛?”
這時候瓦西裡突然擠過門口堵著的那一大幫人,進入了房間:“將軍,不好了!”
王忠大驚,趕忙問:“看清楚型號了嗎?是我們已經見過的四號坦克,還是整體更加方正的新式坦克?”
他嘴角微微抽搐著,放下教鞭,對擠滿教室的學員們說:“抱歉。我先平複一下心情。”
王忠向所有成員展示他在奧拉奇周圍構築的防禦陣地。
但緊接著他就想到空軍不算自己麾下的部隊,所以就算保持無線電聯絡,也獲取不了飛行員的視野。
“比較可惜的是,奧拉奇周圍的就這麼多空間,無法布置更加有深度的防禦陣地。另外我們的兵力和火力也不允許繼續抵抗……”
到頭來還是隻能依靠空中照相偵查。
到這時候他還以為是pak40反坦克炮的戰果呢。
說完他轉身麵對畫著戰線示意圖的黑板,一拳砸在黑板上。
“你看,這是我們第一天的伏擊陣地,這是第二天的陣地——雖然我們的陣地後退了,但是我們保存了自己的力量,並且大量殺傷敵人。
王忠咋舌,他馬上想到可以找空軍幫忙,派出飛機去偵查,然後讓飛機保持和地麵的聯係。
他來到王忠耳邊輕聲耳語道:“第一突擊集團軍在紹斯特卡以東被伏擊,損失了一百多輛坦克。”
王忠:“備車,我要去空軍司令部。”
瓦西裡:“您去了也沒用,現在戰區空軍歸西方麵軍指揮。您得直接去西方麵軍司令部。”
王忠:“西方麵軍司令部現在在哪兒?”
瓦西裡:“這算軍事機密,我也不知道。”
王忠罵了一句,下令道:“備車,我要去統帥部,問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已經告訴他們敵人可能在哪裡設置防線,為什麼他們還是這樣撞了上去,還是被伏擊的!
“前衛偵查部隊呢?這真是莫名其妙!”
王忠說完,扭頭對學員們說:“下課!自己消化今天的講的內容。”
說著他就向階梯教室的大門走去,堵在門口的同學仿佛退潮一樣讓出路來。
王忠剛走出教室,就看到瓦爾科夫小公爵帶著一幫紈絝在門外,一看見他就笑道:“羅科索夫將軍,是準備去親吻圖哈切夫大將的靴子了嗎?”
王忠:“就在剛剛,第一突擊集團軍的前鋒被敵人伏擊了,前鋒全軍覆沒,損失了100輛以上的t34坦克。”
瓦爾科夫小公爵的表情直接凝固。
王忠不理他,直接直接扭頭走路,沒想到剛邁出一步,小公爵就大喊:“你是不是很開心啊!但是敵人隻是伏擊成功罷了,又不是真的擋住了西方麵軍!”
王忠猛的轉身,一巴掌打在小公爵臉上,把他打得撞到牆上去。
不得不說,這位小公爵的體格在安特算“身輕如燕”那一檔。
王忠:“100輛坦克被擊毀,幾百將士死了,任何人在聽到這種消息後會高興,那他一定是普洛森間諜!比如你,你第一反應竟然是我聽到這個消息會高興!這說明一件事,你根本沒有把這次死的這幾百人當回事。
“像你這樣的人將來去指揮部隊,必然會導致巨大的傷亡。我認為你作為軍人不及格,所以我以蘇沃洛夫軍事學院校長的身份,開除你的軍籍!滾吧,蠢貨!”
說完王忠轉過身,對一直站在旁邊的審判官說:“瓦爾科夫小公爵發表叛國言論,抹黑我。這個理由足夠把他抓起來了吧?”
審判官笑道:“當然。剛剛他竟然汙蔑守衛葉堡的最大功臣您,說您聽到敵人勝利的消息時會高興,這是非常惡劣的謠言,必須逮捕他調查!”
瓦爾科夫小公爵立刻嚎叫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該死!我說禿嚕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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