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了一下小花招。”雅科夫在地圖上比劃,“根據我們的情報,敵人幾個師的分界線在這裡,還有這裡。我們炮擊的很可能是第九裝甲師的師部,或者第十四裝甲軍的軍部。所以我把前出的炮兵陣地,放在第41裝甲軍第20裝甲擲彈兵師的作戰區域前麵。”
王忠笑了:“所以敵人想要確認炮從哪兒打出來的,要先找到軍一級?不對,十四裝甲軍和四十一裝甲軍,這是要找到集團軍級的指揮機關才能協調啊。”
雅科夫拍手:“對!這樣我們炮兵就有足夠的時間後撤了。敵人這麼一來一回協調一下,怕不是一兩個小時後才能向我們的炮兵陣地進攻,到時候早就人去樓空了。”
王忠連連拍手:“好好好!你這個處理,有瓦西裡那意思了。”
“是嗎?”雅科夫有些欣喜,“能趕上瓦西裡前輩三分之一就好了。”
波波夫笑了:“三分之一?不不不,就憑你不嘴欠這一點,瓦西裡就是你的三分之一。他也就有點小聰明,不過寫歌確實厲害。”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是紅色那台電話機。
巴甫洛夫拿起聽筒:“方麵軍司令部,好的,稍等。”
說完他捂著聽筒的麥克風,看向王忠:“登陸部隊現在要出發了,這樣明天早上才能抵達登陸點附近。”
王忠抬頭看了看時間:“都這個時候了,我該休息了,睡一覺起來剛好登陸作戰開始。雖然不知道我坐在一百多公裡外的司令部能為登陸部隊做什麼,但我覺得我那時候還是醒著比較好。”
艾米莉亞:“你可以坐飛機去督軍。”
“等真的有必要的時候,我會這麼乾的。”王忠說,“現在還是算了。雅科夫,取暖水袋來。”
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零下,在安特來說算不得寒冷,但天天下雨讓空氣中濕氣很重,所以體感溫度相當的低。
晚上睡覺沒有暖水袋被窩要好一會才能熱起來,在那之前搞不好人會先感冒。
雅科夫歎了口氣:“好好。我又要做計劃,又要當勤務兵,柳德米拉和涅莉小姐快來啊,不然我就要成司令官的女仆了!”
王忠:“不,你和涅莉差得遠了,涅莉在的時候,我每天早上起來衣服都是溫好的,還燙得有棱有角,你從來沒有做這種事。”
“你早說啊。”雅科夫抱怨了一句,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去開水房給王忠拿暖水袋去了。
王忠站起來:“那我就先撤了。有緊急狀況喊我。”
“普洛森人不會夜間進攻的,你就放心吧。”巴甫洛夫說。
王忠:“這可說不準,搞不好他們弄出了什麼夜視裝備,還是小心點。”
在地球,三德子在後期就搞過夜視裝備,但是當時他們已經強弩之末了,根本沒辦法大規模量產。
而且早期紅外線裝備性能實在有點不夠看。
但這個時空連弗裡茨X這種東西都在巴巴羅薩一開始就有了,鬼知道普洛森會掏出什麼玩意來。
王忠叮囑完,打著嗬欠離開了司令部。
————
第二天。
安特阿巴瓦罕方麵軍司令部。
巴甫洛夫看了看時間:“嗯,有人說了早上登陸的時候他會醒著,但是食言了。”
波波夫:“讓司令員多睡會兒吧,最近他又是去前線偵查,又是製定計劃,還要不斷的和奔赴前線的指揮官說話,和他們吃飯……他該休息一下了。”
巴甫洛夫:“送彆將要赴死的人,是個很消耗精力的活兒,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躲起來讓司令員做。
“我有預感,剛剛封凍的那一周,會是最艱難的日子,希望司令員能做好準備。”
波波夫:“困獸猶鬥,垂死掙紮,這種是最可怕的。對了,伱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故意拖延司令員妻子和小女仆到前線的時間?”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巴甫洛夫說,“是兩位識大體,知道輕重緩急,所以不願意占用寶貴的運力罷了。”
“是嘛。我就當是這樣好了。”
這時候有參謀拿著聽筒報告:“東岸的炮群詢問是否開始火力準備。”
巴甫洛夫和波波夫對視一眼,後者做了個請的手勢,於是巴甫洛夫問:“海軍說他們準備好了嗎?”
“說了。”
“那就開炮,不等司令員醒來了。”
————
10月24日0630時,瓦爾岱丘河西岸,1號登陸場。
當然,駐守此地的普洛森部隊並不知道這裡被安特軍——被那位羅科索夫上將命名為“一號登陸場”。
漢斯·羅特下士今天照例要去給一線的炮兵觀察所送咖啡。
雖然是下士,但漢斯·羅特背上那把98K從來沒有射擊過。
占領莫拉威亞的時候,他是下士,每天給部隊送彈藥和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