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就好了。連在戰場活下來這麼難的事情都辦到了,戒個煙多容易。”涅莉輕蔑的說,“沒有香煙,我可能根本拿不出勇氣來埋葬你,塔季揚娜。”
眼前的小護士,已經是第八位和涅莉共用一個掩體的護士了。
塔季揚娜猶豫了一下,顫抖的伸出手:“我也來一根。這東西真能舒緩焦慮嗎?”
“能吧。”涅莉把點著的煙交給塔季揚娜。
小護士吸了一口,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過程中,一張照片掉出來。
涅莉彎腰撿起照片,看著上麵年輕的小夥子:“戀人?”
“不,鄰居家的弟弟,叫阿廖沙……阿列克謝。”
涅莉:“和將軍同名呢。”
“是嘛?那他一定能像將軍一樣,跨越戰爭和苦難。”塔季揚娜笑道,“他才十七歲,還不到征召的年齡。雖然我們家鄉就在阿巴瓦罕,但是……他應該已經被疏散了。”
涅莉看著護士,柔聲問:“擔心家鄉嗎?”
“當然,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都在那裡。我原本以為我們在這麼遠的地方,普洛森人肯定打不過去!
“可是現在,他們說普洛森人已經攻入市區了,我家就在城市的西郊,不知道我們的房子還在不在。”
說著護士捂著臉哭起來,手上還拿著煙。
“我們一起長大的街道,有一棵很大的白樺樹,我生日的那天,阿列克謝在樹枝上做了個秋千,我坐在上麵,他在後麵推著,我可以飛得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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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突然注意到,叫小格裡夫的小向導正扭頭盯著什麼東西。
他也轉頭看過去,看見一顆白樺樹,樹上的枝葉已經被燒光了,樹乾也燒得隻剩下醜陋的枝丫,看起來像是壞掉的珊瑚。
最粗壯的枝丫上,有兩根粗繩子,竟然奇跡般的沒有被燒掉,但繩子尾部被子彈或者彈片齊刷刷的切掉了。
看起來是個秋千,隻是繩子綁著的木板不見了。
王忠問小格裡夫:“這個秋千是你做的嗎?”
小格裡夫搖頭:“不,是阿廖沙做給塔季揚娜的,我們隻能避開他們倆,偷偷的玩。”
王忠把手放在小格裡夫肩膀上:“你熟悉的人不在了,熟悉的街道也不在了,但是你還在,把敵人趕走,還可以重新來過。”
“是的將軍,是的。前麵就是敵人的支撐點了!將軍,你聽到了嗎?機槍聲密集起來!”
王忠:“我聽到了,進戰鬥室,戰士格裡夫!”
“是!”小格裡夫鑽進了艙門,還帶上了艙蓋。
王忠也縮頭,趴在艙蓋後麵。
422號原型車轉過街角,這是小格裡夫指的路,隻要轉過街角,就剛好能炸到敵人的支撐點。
王忠再一次直接報出距離:“440米,瞄準!開炮!”
蘑菇雲騰空而起,衝擊波掃過街麵。
白樺樹的殘枝上,兩根秋千繩高高的飛起,像雙馬尾在空中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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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5年11月2日,普洛森帝國心臟,鷹巢。
“不是說三天攻下阿巴瓦罕嗎?”帝國皇帝拍著桌子,“三天三天!現在呢,阿巴瓦罕呢?”
凱爾特總參謀長:“第六集團軍報告,明天清晨會再次展開突擊,力求封死敵人和東岸的聯係,切斷西岸所有安特部隊的後勤。”
皇帝:“他之前也這麼說的。”
總參謀長沉默了,這時候陸軍總司令沃爾特·馮·布萊恩元帥說:“也許應該把他要求的三個軍給足,現在正好兩個軍運動到了東線,補充給弗雷德裡克正合適。”
皇帝:“可是中央集團軍也在嗷嗷叫,不給部隊他們就要失守了!”
總參謀長凱爾特元帥:“安特人采取了非常魯莽的進攻戰術,在全線大水漫灌式的攻擊,然後找到了我們的缺口。現在中央集團軍群的情況確實有點危險。根據,前線的報告,他們又有四個全新的集團軍投入進攻。”
布萊恩元帥:“我們繼續增兵的話,就會變成添油戰術,我個人認為還是應該苦一苦中央集團軍群,把部隊交給第六集團軍。”
凱爾特元帥:“恐怕做不到,因為兩個集團軍的莫拉威亞部隊對後勤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運力把兩個軍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了。”
皇帝來回看著陸軍總司令和總參謀長:“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著夥來搞我?”
“當然不是。”
“絕對沒有。”
皇帝思考了幾秒:“一個軍去中央,一個軍送到第六集團軍去。然
後,讓邁耶大公爵和空軍想想辦法!”
邁耶大公爵:“我們剛剛獲得情報,羅科索夫會親自搭乘紅色的佩3偵察機偵查前線,隻要能擊落這架偵察機,擊斃羅科索夫,阿巴瓦罕的勝利就觸手可得了。”
“那就去做。”皇帝揮手。
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是裝甲兵總監毛奇大將,以及帝國軍事科學院馮克勞恩博士。
皇帝看到克勞恩博士立刻眉頭舒展:“我猜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是的,我們已經準備好在愛琴海使用最新式的雷達反艦導彈。在我們的遙控炸彈弗裡茨X持續失利之後,這種新式武器,一定能重奪製海權,恢複非洲軍團的補給!”
皇帝用力拍桌:“很好,非常好!在愛琴海試用之後,立刻在西牆上普遍列裝,讓敵人的登陸徹底變為不可能!這樣我們就可以抽調西牆的部隊,去東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