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炮洞的頂蓋全部是附近砍伐的木頭,哪怕被迫擊炮的炮彈命中也會完蛋那種。
最過分的是,戰壕裡麵還有水,每天不安排人舀水的話,戰壕裡麵常年會維持沒過腳踝的水,襪子什麼的全泡在水裡。
正因為這樣沒有人喜歡呆在戰壕裡,就算站崗也儘可能的呆在外麵。
有一段時間遊擊隊喜歡放冷槍打這些站崗的倒黴蛋,但後來500師的戰士們開始用手榴彈交換站崗時的安全。
遊擊隊拿著手榴彈去炸仆從軍和憲兵,500師官兵則獲得了安全。
之後還能把手榴彈的消耗和子彈消耗一起,當成自己努力乾活的證據上報。
沃爾夫岡中士:“進入陣地!”
士兵們雖然一臉懵逼,但還是按照平時訓練那樣衝向陣地。
沃爾夫岡中士撿起掉在地上的鋼盔,追上慌不擇路的二等兵:“你需要這個,孩子!”
“哦!”二等兵愣了一下,補了句,“謝謝中士。”
“彆謝了,快走!”
說著沃爾夫岡中士拽著二等兵的衣領往前猛跑,跑了幾步才發現自己拿的不是步槍而是吉他。
他趕忙扔下吉他,到處找步槍。
就在這個瞬間,驚慌失措的哨兵衝進營區大喊:“坦克!安特的坦克!圓、圓圓的!”
沃爾夫岡這時候找到了步槍,重新拉起二等兵,向著陣地狂奔。
哨兵還在大喊:“安特的坦克!圓圓的!”…。。
下一刻,營區的哨塔被流彈命中,木板全都被炸飛,隻剩下鋼鐵的框架。
空爆的榴彈產生了大量的破片,雨點一般掃在地麵上——哨塔的木頭地板顯然擋不住這些破片。
中彈的普洛森士兵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
沃爾夫岡彆過臉去,拽著二等兵大步往前走:“快走!進入戰壕至少不會被炮彈打!”
走了兩步他覺得不對,低下頭一看發現二等兵隻剩下半截了,他都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的破片。
“他媽的!”沃爾夫岡扔下二等兵,向著戰壕狂奔。
結果他剛到戰壕入口前,坦克的履帶就撞爛了營區的木頭圍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安特的坦克,因為上麵坐滿了步兵,步兵們還披著披風——普洛森士兵可沒有披風,任何一個兵種都沒有。
“他媽的!”沃爾夫岡舉起槍,開了一槍結果打飛了坦克車長的帽子,他拉槍栓的當兒,安特人的衝鋒槍噴出火舌。
沃爾夫岡捂著胸口,向後仰倒,正好看見營部方向營長衝出來:“是安特坦克,我軍坦克部隊沒有行動——上帝啊!”
安特坦克開炮了,營長直接被炮彈擊穿,下一刻營部炸了。
沃爾夫岡耗儘了最後的力氣,他倒在地上,視野正好看見自己的吉他。
他看到安特的坦克從吉他旁邊開過,那大號負重輪上滿是泥濘,仿佛他們剛剛從沼澤的泥濘中淌過一般。
緊接著,一雙安特軍靴在吉他旁邊停下,粗獷的手撿起了它。
那手看起來屬於一位工人,因為上麵滿是老繭。
沃爾夫岡在最後的時刻想,一個工人能玩得懂吉他嗎?
————
“你一個鍋爐工,玩得懂吉他嗎?”坐在坦克上的步兵排長伊萬如此問道。
崔多克笑了笑:“我試試看。之前我就很喜歡《我還有最後一顆手雷》,練過一段時間。”
“那歌不叫這個名字吧?我記得好像叫——”排長伊萬想了想搖頭,“算了,就叫我還有最後一顆手雷吧。”
崔多克爬上坦克,坐在發動機上撥動琴弦,伴隨著履帶前進的聲響,唱的卻不是羅科索夫元帥創作的那首膾炙人口的《最後的勇氣》。
崔多克用鍋爐工燙出了無數老繭的手撥動琴弦,高唱道:
“處所多溫暖,
“但街道在等待我們的腳印,
“如星光的塵埃落在靴子上,
“柔軟的扶手椅,格子花紋。
“沒有按時扣動的扳機,
“陽光燦爛的日子隻存在於耀眼的睡夢中,
“我的袖口上記著血型,
“我的袖口上有我的軍號!
“祝我在戰鬥中好運吧,祝我:
“不要留在這草地上
“不要留在這草地上
“祝我好運吧,祝我好運吧
“有些事情要付出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的勝利。
“誰的胸膛我也不想踐踏,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隻是和你待在一起。
“但天上的星星正喚我上路,
“我的袖口上記著血型,
“我的袖口上有我的軍號,
“祝我在戰鬥中好運吧,祝我:
“不要留在這草地上。
“不要留在這草地上!
“祝我好運吧,祝我好運吧。”
一開始排長還一副想問“怎麼不是最後的勇氣”的表情,但聽了幾段和弦之後,他表情凝重的沉默著。
勝利將近,誰不想活著迎接勝利?
一曲罷了,排長問:“這首歌叫什麼?”
“我沒想到,可能會叫它《血型》。”崔多克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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