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外掛,需要視野,到樓頂視野好應該能把周圍都“點亮”。
他扭頭看著屋裡的人,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
中士說:“不,我們直接走,上樓頂是想被敵人發現嗎?”
柳德米拉推開死人站起來:“我們把敵人引下來偷襲都死了一個,如果剛剛中士你直接開槍,怕不是我們已經全完了!”
中士搖頭:“這次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個上了戰場直接尿褲子的人不會每次都蒙到!我們應該趁現在沒有被敵人發現立刻走!瓦西裡耶夫娜,跟我們走吧,我們保證把你送到友軍那裡,讓你歸隊!”
王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瓦西裡耶夫娜是柳德米拉的父名,俄國人對關係一般的人和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都叫父名,直接叫名字不禮貌。
好吧這可能不是俄國人,畢竟這裡不是地球,但是明顯這裡的人遵循俄國那一套。
柳德米拉猶豫了一下,說:“不,我支持中校。”
中士搖搖頭:“那就沒辦法了,我們走!”
說罷他推開在門口的王忠,端著衝鋒槍就走向通往一樓的樓梯。
兩個二等兵也跟著他。
一轉眼房間裡就剩下王忠和柳德米拉,以及三個死人。
柳德米拉看表情明顯後悔了。
王忠:“你可以追上他們。”
柳德米拉咬了咬嘴唇,看向王忠:“不,我覺得現在這個情況,跟哪邊存活的幾率都不高。”
王忠:“你說得對。”
他深吸一口氣,轉向幾具屍體。
他撿起謝苗的槍塞給柳德米拉:“你得拿點家夥,會開槍嗎?”
柳德米拉接過槍,熟練的檢查了一下槍膛,抬起頭看著王忠:“我射擊成績比你好,中校,你忘了?”
“咦,是這樣嗎?”王忠心裡嘀咕,自己取代的這個是什麼樣的純種廢物啊。
又從另外兩具屍體上搜羅了一把步槍幾個手雷若乾彈藥後,王忠決定動身。
他躡手躡腳的從樓梯上到地麵,第一時間切換俯瞰視角。
這時候他發現視角右上方的兵牌除了他自己之外,還多了一個,注意力放到新兵牌上出現的是:“柳德米拉·瓦西裡耶夫娜·麥列霍夫娜上尉,祈禱手。”
所以是會聽從自己命令的人,就會進入兵牌嗎?
還有祈禱手到底是什麼啊?
王忠切換了一下樓層,猛的發現自己能看到地下室的視野。
難道說,就像即時戰略裡一樣,自己這個外掛能獲得指揮的部隊的視野?
這倒是方便了,隻要獲得更多部隊的指揮權,就能獲得更大的視野。
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有了一個兵了。
還是這麼好看的女孩。
王忠小心翼翼的摸到二樓,然後發現二樓挨了一炮,對著街道那一側的牆麵上有個大洞。
柳德米拉:“我們本來在二樓,結果沒等擊毀敵人的坦克,就先挨了一炮,整個神箭小組隻剩下我一個人。”
神箭小組又是什麼?
柳德米拉:“紮卡耶夫中士所屬的步兵營本來在附近掩護我們。我們這個小組,還有步兵營,都歸你指揮的,中校!但是你被這一炮嚇得尿褲子了,連滾帶爬就跑到了地下室躲起來!”
所以紮卡耶夫中士才不想被我指揮啊——王忠如此想道,可以理解。
王忠看著柳德米拉:“相信我,我已經……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我了!”
確實不再是。
估計那個膽小鬼慫包已經被嚇死了,而我是在另一個世界喝死了——大概吧,然後我就上了這個膽小鬼的身。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
安撫完柳德米拉的情緒,王忠正要轉身去觀察情況,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繼續問柳德米拉:“我們……呃……”
現在問柳德米拉自己是哪個國家好像不合適,沒準還會失去剛剛獲得的一點點信任,丟掉這個唯一的部下。
算了,還是先求生。
咦,等一下,如果是求生,是不是投降也沒問題?
反正我是個中國人,沒必要為名字都不知道的國家死戰啊。
可能是王忠的表情泄露了他的想法,正好這個時候柳德米拉說:“如果你要向普洛森人投降,我就先打死你!”
好吧,這條路斷了。
王忠心想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跑到大洞旁邊趴下,從邊緣向外窺視,同時切換到了俯瞰視角。
好家夥,前方整個扇形區域的地形全都被“點亮”了。
當然,一些比二層高的建築還是遮擋了視野,留下一塊塊陰影。
王忠能看得到的區域內,敵人都被顯示出來了。王忠甚至看見了紮卡耶夫的小隊。
他們正沿著一條巷道前進,前麵就是敵人。
然後王忠就看著他們和敵人遭遇了,甚至來不及思考該做什麼反應。
敵人有一輛半履帶裝甲車,車上的機槍立刻就響起來,第一波掃射走前麵的中士就被打倒了,甚至連槍都沒有開。
跟著中士的兩個二等兵想跑,被機槍的曳光彈追上,打倒在地上,這個小隊就這麼團滅了。
這時候王忠聽見柳德米拉緊張的聲音:“槍聲很近,怎麼回事?”
王忠:“紮卡耶夫中士死了,都死了。正好碰到了敵人的半履帶裝甲車。”
柳德米拉沉默了幾秒,問:“那我們怎麼辦?”
她根本沒疑惑王忠怎麼知道這些的。
王忠在俯瞰視角觀察東麵,既然紮卡耶夫中士向東麵前進,那估計他認為友軍在東麵。
大概三個街區外,王忠看到了正在戰鬥的友軍。
從俯瞰視角看不太遠,問題是路上有一大堆敵人,還有至少十輛坦克裝甲車輛。
王忠觀察了半天,發現敵人雖然多,但其實大量的建築分割了他們的視野,隻要自己能保持俯瞰視角,還是能摸過去的。
關鍵在於兩點,首先就是在俯瞰視角能不能控製自己移動。
畢竟這個係統沒有給配鼠標,不能真的像打即時戰略遊戲那樣一點鼠標部隊就行動。
王忠把目標轉向自己,心想讓趴在地上的小人動一下。
沒想到念頭剛出來,他就真的動了,甚至感覺到了身體摩擦地板的觸覺。
在俯瞰視角感覺到這些還挺怪的,而且王忠感受到了強烈的眩暈——估計是因為大腦沒有適應這種情況,肉體傳來的感受和視覺的錯位造成了眩暈。
就和有些人暈3D的原理類似。
王忠又動了一下,結果暈得受不了了。
他隻能放棄在俯瞰視角下移動自己。
那能不能移動柳德米拉呢?
他對著柳德米拉“發功”,想用意念指揮她,結果一點用沒有。
突然,王忠發現自己乾了件蠢事:媽的,意念個屁啊,直接開口下令不就完了。
“柳德米拉,”他說,“你右手邊的窗戶看到嗎,過去向外看,小心點。”
柳德米拉驚呼:“你怎麼看到後麵的?”
“剛剛有個印象。過去!”
柳德米拉移動到了窗戶邊,於是王忠獲得了房間後麵的視野。
能行!
那待會就讓柳德米拉在前麵開視野,我在後麵走!
等一下,就這麼讓女孩子打頭陣會不會太不紳士了?
短暫的猶豫過後,王忠厚顏無恥的選擇了讓自己活命幾率高的選項。
他說:“柳德米拉,我大概知道怎麼走了。你槍法好,你打頭,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