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裡希把耳機和話筒交還給通訊參謀:“儘快排除故障!”
通訊參謀立刻查看無線電本身的狀態,然後又查看了一下手搖發電機,才報告道:“勳爵大人,沒有發生機械故障。”
勳爵:“那就接著呼叫!”
通訊參謀不敢怠慢,立刻對著話筒大聲喊話:“萊茵萊茵,聽到請回答!”
勳爵開始在通訊室踱步,一邊走一邊用手杖敲打掌心。
過了一會兒,勳爵掏出懷表看了眼:“五分鐘了,怎麼回事?”
“可能是萊茵那邊——我是說五十四師那邊出了機械故障。但是……”
通訊參謀欲言又止。
勳爵:“但是?”
“但是師部有好幾部大功率的無線電,很難想象同時出問題的情況。”
勳爵抿著嘴,臉色逐漸陰沉起來,他下令道:“五十四師可能遇到了麻煩,我們對敵情的預想可能過於樂觀。集團軍預備隊現在在哪裡?”
“已經到了舒爾舍夫卡。”
勳爵:“那不是離我們還有十幾公裡?怎麼走得這麼慢?”
參謀長一臉無奈:“堵車了,安特帝國境內的道路狀況差得超過了我們的想象,作戰計劃中把‘公路’視作柏油路麵的現代化公路,但其實隻是壓實了的土路。
“路麵通行能力很低,而且對汽車的損耗也大。
“所以乘車推進的部隊都堵在路上了。”
勳爵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戰場上總是出問題,不是這裡出問題,就是那裡出,反正總是要出的。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聯絡到五十四師嗎?你接著呼叫!”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通訊參謀的,後者趕忙拿起話筒繼續機械勞動。
勳爵看向其他的參謀。
參謀長開口了:“集團軍屬偵察營有騎兵,可以考慮派他們去。”
勳爵用手杖指了指窗外:“雖然我們在城外,但是五十四師已經在城裡了。”
這時候還在努力的通訊參謀突然停止呼叫,說:“我有個辦法,可以呼叫配屬我們進攻的裝甲部隊,坦克車裡麵有無線電。”
勳爵:“下次記得先說報告。”
“報告!”
“現在不用補了!我已經聽到你的意見了。就這麼辦吧,你知道裝甲兵們的頻率嗎?”
通訊參謀點頭:“當然,我們聽到過裝甲兵們的通訊。”
“那就喊話。”
通訊參謀再次湊近話筒:“這裡是鷹巢,這裡是鷹巢,呼叫裝甲部隊指揮官。”
勳爵繼續踱步,手杖敲打著左手掌心。
“閣下,接通了!”通訊參謀喜出望外,遞出話筒和耳機。
勳爵第二次接過東西:“我是迪特裡希勳爵,是誰在跟我說話?”
那邊傳來蹩腳的普洛森語:“是你安特大爺!”
這句之後就全是安特語了。
勳爵作為名門之後,除了普洛森語還會說加洛林語和安特語,實際上在開戰之前普洛森宮廷和安特宮廷有相當多的交往,所以才會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所以勳爵完全聽懂了對方的叫罵,然後用基本沒有口音的安特語反問道:“所以,你是安特軍人?你不會在五十四師的師部說話吧?”
對麵顯然壓根沒想過這種情況,直接沉默了。
片刻之後那個聲音回應:“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師部,我又不認識你們普洛森的字!反正這裡很多地圖,還有文件,都繳獲了,自然會有懂你們語言的參謀好好研究!”
勳爵眉頭擰成了麻花,他馬上就決定多套一些情報,便問:“勇敢的安特指揮官,請問尊姓大名啊?”
“你以為我會透露這些情報給你嗎?見鬼去吧!洗乾淨脖子等著吧,我不懂你們的文字,但是我會看地圖!我知道你司令部在哪裡!走著瞧!”
勳爵:“等一下!這位安特軍官!”
他又喊了好幾句,結果回應他的隻有沙沙的靜電噪聲。
勳爵扭頭看向參謀長:“讓警衛營和偵察營、特種營都做好戰鬥準備。把司令部所屬的坦克開到山頭上來,準備對抗敵人的攻擊!”
參謀長點頭:“明白!”
勳爵看向遠處那已經籠罩了四分之一城區的濃煙,咋舌道:“弗拉基米爾公爵居然是這種指揮風格嗎?可是我記得以前兩國搞聯合兵推的時候,公爵是個墨守成規的主兒啊……
“這種情況下打掉我們一個師部,發動這次反衝擊的人,是個軍事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