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的時候戴著紅十字臂章的高個眼鏡男進了屋:“我聽說有人要抗生素?”
王忠:“我要。您是?”
“我是拉斯柯爾尼科夫醫生,伯爵大人。我還在沙龍上見過您呢。”
王忠:“哦,好,拉斯醫生您好。”
“拉斯柯爾尼科夫。”醫生一邊糾正一邊來到王忠跟前,說了聲“抱歉”就把手貼在王忠的腦門上,“您的狀況非常糟糕。應該儘快送往後方,不如就跟著野戰醫院後撤吧。”
王忠:“不!我不會放棄我的部隊!”
其實按照王忠最開始的目標——也就是保命——他現在應該選後撤,但是燒糊塗的他現在隻想和自己的部隊一起狠狠的痛毆德國不對,是普洛森鬼子。
醫生有些動容:“我……抱歉,我不知道您還有這樣一麵。”
“您以為我是個紈絝?上了戰場隻會尿褲子?”王忠氣不打一處來。
他那隻能單線程思考的大腦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尿褲子的又不是我一個個都把這個怪在我頭上煩死了!”
於是他開始大發雷霆:“不!我才不是那種慫蛋!我會讓你們知道的!誰再提把我送到後方去,誰就是在通敵!因為你們知道我在這裡會痛擊敵人,才千方百計的把我送走!”
醫生也被王忠突然的怒火嚇到了,他後退了一步說:“抱歉,彆槍斃我。”
王忠槍斃本地貴族管家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加上他之前槍斃了一個假冒主教和一個假冒審判官,部隊都在傳“羅科索夫伯爵會斃掉一切疑似敵人的家夥”。
王忠:“藥!然後趕快搭乘老鄉的馬車滾!”
醫生立刻打開隨身的包,拿出一堆藥放在桌上。
王忠也不問怎麼吃,拿過瓶子扭開扔了好幾片到嘴裡,就咕嘟咕嘟的灌水。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聲槍響,聽著距離很遠。
王忠立刻切換成俯瞰視角,注意力轉向西側的小山坡——就是最開始路博科夫的坦克守的山。
格裡高利軍士長留下的觀察哨正在開火。
透過他們的視野,可以看到大路上普洛森的裝甲部隊正在開進。
王忠數了數,至少二十輛三號坦克,還有同樣數量的半履帶車,浩浩蕩蕩的就從他留下的那輛卡車殘骸旁邊開過。
引擎的轟鳴就算在天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開在最前麵的一輛坦克有比彆的坦克更多的天線,王忠稍微拉近視角,就清楚的看見那坦克的戰術編號是141,編號旁邊還有個鷹徽。
彆的坦克上並沒有這個鷹徽,王忠猜測這可能是指揮官車的標誌。
仔細看141號坦克炮塔上探出頭的那個軍官,也可以看到軍官衣領上有紅底金質的裝飾領花。
再仔細看,那軍官居然還是個獨眼龍!
德味,德味太濃了。
獨眼龍指揮官嘴巴動了動,於是141號停下來,炮塔開始轉動。
下一刻,王忠好像聽到了德語“FIRE”的聲音,坦克的炮口噴出火焰和濃煙。
幾乎同時,王忠失去了視野,不管是坦克還是半履帶車都看不見了。
他趕忙拉高視角,發現山上騰起了一股塵雲,兩個偵察兵被塵雲完全吞沒。
什麼鬼?這人看到了鳴槍示警的偵察兵?
王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切回原來的視角,對醫生喊:“走啊!敵人馬上就要進攻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