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普洛森人的步兵編製和另一個時空的德國一樣,步兵班組的核心是機槍,萬一機槍開起火來——
話音未落,敵人的機槍就開火了。
王忠馬上找到了機槍手,發現他是手持機槍射擊,應該是因為現在敵人在麥田裡,夏天麥子已經很高了,趴在地上就沒法瞄準,隻能手持機槍開火。
手持機槍那準確度可想而知,看著好像曳光彈衝著王忠來了,其實全打高了。
蘇芳縮著脖子,也沒了剛剛殺敵的銳氣,反而緊緊貼在王忠身上。
王忠:“你靠這麼近乾嘛?”
蘇芳:“我覺得子彈可能會繞著你走!”
“你看看我肩膀上的傷再說一遍?我還發著燒呢!”
雖然進行著很沒有緊張感的對話,但王忠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時候中彈都不奇怪。戰場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呢。
但奇怪的是,他一點都不害怕。
而且他總感覺,自己的無畏和腎上腺素沒有太大關係——因為現在自己的呼吸很平穩。
他剛這樣想,蘇芳就說:“康斯坦丁諾維奇,您真是勇敢,我都怕得直哆嗦,您卻像平常一樣!”
康斯坦丁諾維奇是王忠的父名,這種時候用父名來稱呼多半有表達尊敬的意思。
王忠看了眼女孩,用了一秒鐘才想起來她是東方人沒有父名,所以隻好稱呼她的名字:“蘇芳,你也很勇敢。”
這時候耳機裡傳來駕駛員的聲音:“馬上到村邊了,前麵就是矮牆。”
王忠:“在矮牆前停下,正麵轉向敵人。”
坦克立刻刹車,然後轉了過來。
蘇芳仿佛憋了許久,抄起機槍對著剛剛一直往兩人頭頂送曳光彈的普洛森機槍手就還擊。
結果毫無意外的打低了。
畢竟剛剛離敵人近,她標尺定的100。
王忠估算了一下距離,對蘇芳說:“標尺定四百!”
“哦!”蘇芳停止射擊,開始調標尺。
這時候坦克前麵兩座機槍炮塔也開火了,兩條曳光彈組成的死亡之鞭和村口的機槍構成交叉火力。
蘇芳調完標尺也加入了它們的行列。
敵人可能是煙霧彈扔光了,現在麵對火網毫無辦法。
一個機槍手找到了一塊田間土包,在上麵架起機槍,開始還擊。
王忠馬上抓住蘇芳的手,把她的火線往敵人那邊推,同時命令炮手:“看到蘇芳的曳光彈嗎?那裡有敵人機槍看到沒?”
“看到了!”炮手答話的同時踩下炮塔轉向踏板,把粗短的坦克炮對準了敵人。
裝填手:“高爆,好!”
炮手一腳踩在激發踏板上。
因為距離短,幾乎在開炮的瞬間炮彈就命中了,普洛森機槍手和彈藥手一起飛上了天——字麵意義的飛上天。
蘇芳:“好!叫你們射我!”
王忠耳機裡也全是坦克手們的歡呼。
但是他高興不起來,因為在俯瞰視角,他看到正麵的敵人也攻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