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少尉回自己車組之後,王忠決定到教堂看看情況。
他也有點好奇彌撒是怎麼一回事。
67號重型坦克會趕來支援,多半是因為彌撒起了作用,求援被後麵的頌詩修士聽到了。
來到教堂門口的時候,守門的衛兵在打盹,一看到王忠立刻清醒過來,立正敬禮:“公爵大人!”
王忠:“我是伯爵。”
“伯爵大人!”
王忠:“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但是請不要發出聲音。”說罷衛兵輕輕推開門。
王忠躡手躡腳的走進教堂。
他看見蘇芳跪在祭壇正中央,雙手合攏維持著祈禱的姿勢,柳德米拉跪在祭壇右側的台階上,也是雙手合十的姿勢。
葉采緬科修士拿著一個鈴鐺一樣的東西,在最外圍繞著兩人轉圈,一邊轉圈一邊甩鈴鐺。
那個鈴鐺一樣的東西王忠看著眼熟,好像西方很多宗教都有這個法器,英國人做的桌遊戰錘40K還把這個東西吸收進了設定裡,機械神教的神甫就喜歡拿這玩意在各種大機器周圍一邊晃一邊念經。
王忠躡手躡腳的走到祭壇旁邊。
葉采緬科修士睜眼看了他一眼,噓了一聲。
王忠覺得自己就這麼在祭壇旁邊站著也不好,但是他又不信教,這輩子沒有禱告過。
他隻能學著之前蘇芳還是柳德米拉祈禱時的樣子,在胸前劃了個倒三角。
這時候蘇芳突然睜眼,歡呼起來:“有回應了!有人說增援已經出發三小時了!”
王忠:“增援已經到了。”
蘇芳嚇一跳,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倒在地上。
“嗷,我的門牙!”
王忠正想上去扶一下蘇芳,旁邊的柳德米拉睜眼了。
“阿廖沙?你還好嗎?還發燒嗎?”說著柳德米拉想站起來,結果可能是跪久了,腳麻了,一個趔趄要摔,王忠眼疾手快把她拽住了。
她就這麼順勢撲在王忠懷裡。
王忠沒心思感受女孩的“波濤洶湧”,直接把柳德米拉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下,轉而拽起淚汪汪的蘇芳:“那邊怎麼說?”
“說增援已經派出了三小時,要我們一定要頂到明天晚上八點,博格丹諾夫卡的防線還沒有修好。”
防線沒有修好這個情報67號車已經帶過來了。
王忠點點頭:“乾得好,實際上增援已經到了。”
蘇芳大喜:“有多少人?”
“一輛車,但是夠了。”王忠信心滿滿的說,畢竟對麵敵人除了88毫米反一切炮之外根本打不穿KV1的裝甲。
那坦克放在曠野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蘇芳笑了:“那就好。我得休息一下,給我水。”
葉采緬科修士顯然主持過很多次彌撒,直接遞過來一個滿的水壺。
旁邊柳德米拉已經在喝了。
王忠:“你們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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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廖沙回到了自己的車組。
駕駛員阿什卡問:“怎麼樣,那伯爵吹的牛有多少水分?”
“恐怕沒有水分。”謝廖沙頓了頓,繼續說,“曠野裡那些坦克殘骸看不太清楚,但是我轉了一圈沒看到反坦克炮……”
阿什卡:“是神箭乾的唄!我問過了,這裡有神職人員,肯定有神箭小組。貴族少爺從軍身邊總有神箭小組。”
謝廖沙嚴肅的說:“不要這麼說,伯爵可能和其他貴族不一樣。我檢查了村裡的坦克殘骸,有六輛是被坦克炮摧毀的。
“我複盤了一下情況,估計有兩輛是在剛進村的時候被摧毀,之後經過步坦混戰,敵人已經壓進了村裡,取得了優勢。
“然後有人突然繞到了後麵,偷襲擊毀了至少四輛坦克。”
謝廖沙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這四輛坦克都是被從後麵或者側麵擊毀,而且炮塔的朝向都不在來襲方向上。
“有人通過精妙的側擊消滅了他們。我自認我做不到在城裡連續繞後摧毀敵人坦克,有步兵支援也做不到。”
阿什卡皺著眉頭:“這都是那個伯爵乾的?”
謝廖沙:“我不知道。但是,聽好了,如果我受傷了,或者死了,你們就接受伯爵的指揮,到時候你們就能親自看看他的斤兩了。”
“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炮手說著拿起手裡的餐盤,“來,吃點牛肉,喝點酒。這可是好酒,據說是從本地貴族老爺的酒窖裡弄出來的,一點就著,他們用這個做燃燒彈呢!”
謝廖沙先接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立刻眉開眼笑:“好酒!如果天亮就要死,能喝上好酒也不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