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退後一步,仔細打量王忠:“那您就是白馬將軍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羅科索夫伯爵大人?”
白馬將軍什麼鬼?
王忠看了眼巴甫洛夫,後者小聲說:“昨天報紙報道的,還是東聖教在普洛森的信眾傳回來的敵人的通訊。”
東聖教在普洛森的信眾傳回的情報?
這幾天王忠了解了一些這邊的情況,普洛森不信東聖教,這次戰爭也有點十字軍的意味。
可能是因為存在神箭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這邊教會的力量可比地球強多了。
王忠:“敵人說我是白馬將軍?”
“是的,說你專門騎馬挑釁普洛森裝甲部隊,跋扈自傲!”
王忠樂了,自己隻是騎馬偵查跑過了頭,他本來隻打算跑到煙霧就停下,結果看俯瞰視角不好控製馬,布西發拉斯跑得又快,就衝出了煙霧。
合著在敵人看來自己這專門出去嘲諷的啊。
王忠:“其實我隻是騎馬偵查,當時我搭乘的422號車駕駛員受傷,沒法開車了,隻好騎馬偵查。”
這是實話,大實話。
但彆人聽來可能就成了謙虛。
這時候,第五彆申斯克步兵團的人態度完全不一樣了,看王忠的目光多了幾分敬意。
王忠趁熱打鐵:“知道我是白馬將軍之後,你們還想搶這炮嗎?”
教士咬咬牙,看起來還是想要炮。畢竟他經曆過血戰,知道炮對下一次戰鬥有多重要,知道多一門炮可能會少流很多血,真不可能輕易放棄。
王忠這時候靈機一動,問道:“你們所屬哪個師啊?”
“八十一步兵師。”教士回答。
王忠:“那這個師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師部已經失聯很久了。”教士聲音低下去。
巴甫洛夫說:“現在雖然沒有撤銷這個師番號的通知,但是後勤運輸計劃裡已經沒有給這個師的補給了,這個團的補給應該是單獨編列的。
“這是取消番號的前兆。”
王忠:“那情況簡單了,你們上麵沒有師了,我的羅科索夫戰鬥群下麵缺團,巴甫洛夫,準備文件,申請把他們編入我們戰鬥群。
“這樣這個炮我們拿了,也算你們拿!”
教士撓撓後腦勺:“這……不符合一般流程吧?”
王忠:“戰爭時期,特事特辦嘛。而且我得到的命令,是在這裡收編潰兵,你們不算潰兵,但是你們的師打沒了,你們八十一師算潰兵啊!”
建製都被消滅的師,當然是潰兵,合理。
巴甫洛夫一副疲憊的樣子看看天,小聲抱怨:“該死的,你知道這有多少文書工作要做嗎?”
王忠裝沒聽見,繼續看著教士:“怎麼樣?”
教士一拍大腿:“行,就這樣。那我們回去等命令了!”
————
第五彆申斯克團開走後,巴甫洛夫的司機終於打開了門。
一名老師傅已經在裡麵等著了,一看王忠進來,馬上迎上前。
“可把你們等來了!我們把大炮都上了油,就等你們拿走繼續打普洛森鬼子了!”
說著老師傅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一邊把王忠往廠房領,一邊繼續說:
“我們啊,其實不會修大炮。
“但是你看,這麼多炮,這個壞這裡,那個壞那裡,對比一下就知道總體怎麼個結構了,我們就攢了三門炮。
“45的兩門都是原版零件。76缺零件,我們用車床自己車出來的,還湊合。”
王忠想仔細的查看一下這門炮,但馬上反應過來,他根本不懂大炮,完全看不出門道,還是讓懂的來吧。
於是他回頭對三連的年輕人說:“你們是炮兵學校的?”
領頭的年輕人斜眼看帶隊的士官。
士官:“準將問你話呢,你就答,彆看我。”
“是!準將閣下!”
王忠:“出兩個成績最好的,來檢查這門炮。”
所有新兵一起扭頭看一個卷毛少年。
少年走出隊列,向王忠敬禮。
王忠點頭:“迪米特裡·伊萬諾維奇,馬上告訴我這門炮能不能順利發射。”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少年略顯驚訝:“您真的記住了我們的名字?”
“當然,快檢查大炮。”
王忠昨天確實嘗試記住所有人,但目前還沒有成功,隻能靠外掛幫助。
不過現在他知道有個打炮很厲害的少年叫迪米特裡·伊萬諾維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