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上麵就聽到你們從敵人那裡套來的消息了,我可不想呆在這裡被炸。還有,你們把敵人的偵察隊乾掉了,這偵察隊還跟後方聯絡過,我可不想留在這等敵人的先鋒。”
王忠還沒說話呢,護教軍的少尉先開口了:“我們沒有接到命令……是不是先請示一下?”
“等請示完我們已經被敵人俘虜了。那幫異教徒會槍斃每一個有能力的修士。我不想死!”修士斬釘截鐵的說。
剛到洛克托夫休整那幾天,王忠惡補了不少基礎知識,普洛森不信東聖教,所以對普洛森來說,這次侵略也有聖戰屬性。
當然普洛森那邊的教廷也世俗化了,所以沒有用聖戰這個說法。
王忠:“我支持彼得修士,如果少尉不想走,修士你就跟我們走吧。”
彼得修士完全沒看出來王忠的小心思,點頭:“也可以。不過我想少尉會走的。畢竟他也不想以如此單薄的兵力麵對普洛森的裝甲軍。”
少尉:“您說得沒錯,我這就去檢查車子,加滿油。”
這時候迪米特裡突然舉手示意大家彆說話,神色凝重的調大了步話機的音量。
話筒裡傳出普洛森語,迪米特裡一邊聽一邊查看通訊兵的手冊,把聽到的暗語一個接一個的挑出來。
步話機裡的對話持續了大概二十秒,等聲音消失後,迪米特裡報告:“剛剛我確信是敵人第15裝甲師的師部指揮車呼叫先導偵察營。
“說‘蘋果園’即將遭到轟炸,偵察營應該在轟炸後占領‘蘋果園’。”
王忠挑了挑眉毛,他不由得想到那個著名的“AF沒有淡水”的軼事。
蘋果園即將遭到轟炸,然後敵人先導偵察營還能在轟炸中占領它,那這個蘋果園大概率就是卡林諾夫卡了。
彼得修士:“是這裡。你們抓的皮衣佬是這個偵察營的嗎?”
“不,看證件是第220摩托偵查團,屬於普洛森空軍。”迪米特裡拿出繳獲的證件翻開第一頁展示給大家看。
王忠心想,好家夥,空軍自己整摩托化步兵部隊,這行事風格可太德味了。
吐槽歸吐槽,要乾的事情沒有變:“我們走……等一下,樓頂的那個音陣不拆嗎?”
這個時候王忠已經把音陣和彼得修士都視作自己的人了,他斷然不可能把這個東西扔下。
彼得修士搖頭:“來不及了,那玩意拆起來囉嗦著呢。”
王忠略顯失望,不過他還是轉身,一馬當先出了郵局,然後發現村道上幾個近衛軍士兵正圍著柴房,看著從屋頂破洞裡伸出來的兩根腿。
王忠:“你們怎麼回事?”
“報告將軍!我們在討論是就這麼在這個人身上設置土製詭雷,還是先把他從洞裡拖出來,放到地上。畢竟這個姿態實在太……”
近衛兵想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個形容詞:“……幽默……”
那可不是幽默麼,這麼大個人以如此滑稽的姿態插在柴房裡,一般這種場麵隻會出現在喜劇片裡。
王忠:“不用給這個士兵按詭雷了,在他口袋裡踹張紙,上麵寫:‘白馬將軍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祝你們占領愉快,我給你們留了二十份驚喜,希望你們喜歡。’”
其實根本沒有埋那麼多詭雷,但說多一點可以讓普洛森人更加“開心”。
王忠的命令迅速得到執行,緊接著多了一輛車的車隊就離開了卡林諾夫卡。
出村的時候,王忠看見給自己土豆的那個大爺,還有一幫老得走不動的爺爺奶奶站在村口。
他喊停了吉普車,下車對爺爺奶奶們說:“我們車上還有空間,你們跟著我們走吧。等普洛森人來的時候,我們會用重炮轟擊這裡的。”
給土豆的大爺笑了:“將軍,您還顧慮這些呢!難道村裡還有人,您的重炮就不炸了嗎?為保存我們這些老骨頭,敵人沒有損失,能全力進攻,讓您的小夥子犧牲了,就好嗎?”
王忠:“這……”
“您必須得炸!戰爭不就是這麼回事嗎?如果炸死我們,能讓我們的兒子、女兒活下來,那炸就炸了,反正我們已經活夠了。”
其他老人一起點頭。
王忠想不出回應的話語,隻能爬上車,下令開車。
他回頭望去,看見老人們站在村口,仿佛被遺棄在了過去的時光中。
————
傍晚時分,王忠終於完成了全部可能作為敵人宿營地的村莊的偵查。
回城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守備團安排了專人在雷區入口引路。
到了旅司令部,王忠決定立刻開始審問俘虜,卻被波波夫攔住了。
“他們是普洛森軍人,他們隻會不斷的報自己的所屬和軍銜、士兵編號。”波波夫說,“除非你們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王忠疑惑的問:“我們不能用嗎?”
波波夫:“我們畢竟是正規軍,對麵也是正規軍,這不合適。”
王忠正要反駁,就看見審判庭的人來了。
波波夫:“你看,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移交給審判庭在程序上也更加合規。”
王忠挑了挑眉毛,發現好像是這麼回事。
於是他說:“當然,我們應該照章辦事。各位審判官,辛苦你們啦。”
審判官點點頭,便上前帶走一副“吾命休矣”表情的俘虜。
波波夫說:“好啦,你可能也餓了。走吧,去食堂吃飯。”
王忠確實餓了。他回頭對今天陪他偵查的所有人,以及拉回來的護教軍眾人說:“走,吃飯去。跟我來!”
然後他就領著一行人去了飯堂。
再然後,他就對著飯堂打飯口排開的大鍋皺起眉頭。
全是酸黃瓜。
每一口大鍋,裡麵都是酸黃瓜!
王忠承認,這酸黃瓜還挺爽口,吃著還不錯,但是也不能這樣啊!
這時候煮飯隊的大嬸出來說:“那個毛毛躁的小子,叫瓦西裡什麼的,說您的命令,把酸黃瓜罐頭的蓋子都拿走了,我看這麼多罐頭都開了,不吃放著很快就壞了,就想辦法全做了,湊合吃吧!”
麵對茫茫多的酸黃瓜,王忠大喊:“我法國——不對,我加洛林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