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嗬嗬,孟心仁聽著媒體裡蹦出來的和諧詞語。都在為和平鴿歌詠讚頌,誰來管灰不溜秋的小麻雀呢?再說,她惱恨地撇撇嘴,以為不打仗就能趕上彆人了?和平年代人家照樣吊打!
外麵是什麼樣呢?她不信任的媒體告訴了她。那是人間一輩子也趕不上的天堂樂土,因為少了與生俱來的劣根性。她一向是善於質疑的,卻對這些言辭深信不疑——這片土地上與生俱來的惡,她看得還不夠多嗎?
“你們都被洗腦了!”有人一副痛心疾首狀,“崇洋媚外,這一代年輕人完了,完了呀!”
她樂開了花一般,恣意而輕蔑地看向那人:“它是不是真的好,和我有什麼關係?至少這裡是真的爛。”
於是她一直這樣偏激下去。她和B班、C班的學生混在一起,跟他們一同罵班主任,罵學校和考試。學渣就是學渣,連罵人也理不出個邏輯來,她輕而易舉地成了意見領袖。她也是個聰明學生,知道老師們喜歡看什麼。考場上,她一邊寫著“美好生活”,一邊忍不住作嘔。
要不怎麼說最自由不過是青春呢!她做學生的時候,看都不看她厭煩的柴米油鹽。他們再恨不得把她回爐重造,也不敢不履行監護人的義務吧?可是後來,她成年了,她畢業了,她必須要沒入這個大染缸了。
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在孟心仁的構想中,她應該是負俗的旁觀者。她會以離經叛道者的身份,做那個真正看透了的人。在理想和現實間拉扯時,她也發現自己身上不合常理之處。她當然和彆人要不一樣,對於這點,她很欣慰。
既然討厭現實,就從現實中出走吧!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看著她,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她笑而不答。對了,我是個文科生,你們能安排我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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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或者按名字叫,邢德生,是她見過的又一個無趣的人。她後來才知道他策劃了BNW最大的浩劫。這才有點意思嘛,她玩味地看向他,不過她不解為什麼那人沒點後續的想法。
“有搞大清洗的魄力,怎麼就不敢和Maria對一對呢?”
邢德生沒理會她的挑釁。她也並非想真的和Maria乾一架,隻是討厭一切得過且過罷了。自小崇拜她的堂妹追隨而來,被她安排在自己屬下。順帶地,她為組織帶來了新的後勤,四人的管理層終於湊齊了。後勤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相當靦腆,但很愛聽她談天論地。
她繼續和研究員們打成一片。大家都知道了,文書小姐是相當有個性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