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推開了她的工作場所的門。
除了門禁係統,剩下的一切都沉沉地進入夢鄉。該醒了。她走進一間實驗室,讓燈光把它照的有如白晝,是時候向混沌的夜晚說聲再見了。
誰也不能自詡永遠清醒的思考,比如現在,BNW的會計小姐似乎還是沒有擺脫睡夢的召喚。她的睡顏映入另一個人的眼簾,那人不屑地“嘖”了一聲。
“果然已經習慣監護人的角色了。”他關上燈將房門上鎖,“什麼都不知道的睡一覺吧,會計小姐。”
後勤和文書被他叫了起來。文書朝他鞠了一躬——他現在也並不習慣這據說是她從家庭裡帶來的禮節;後勤嘛,不用說,還是四個字睡眼惺忪。他什麼時候不是這個狀態?人事先生仔細回憶了下,好像隻有剛過來的那段時間?他一臉茫然失措地見人就問“怎麼回事”的樣子,還真是有點懷念啊。
“兩位,我們要召開一次沒有會計小姐參與的會議了——文書小姐,不用把後背挺的那麼直。”
文書連聲道歉,脊背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他也懶得再糾纏,開門見山地指出這次會議的主題:“我們的會計小姐很可能成為我們的阻礙了。”
他著重解析著文書的表情,她沒有動,仿佛一隻木偶,對這不利於她主人的提案說不出任何異議。他感到好笑,被什麼障住雙目的會計小姐,還以為她是你最忠實的惡之奴仆嗎?
三人的通訊器同時響起,他們不約而同地拿出來查看,沒有彆的反應——這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在場的人當中,顯然隻有一個人能決定如何做,那個人再度開了口。
“你們和我隔著一輩呢,當然會以為BNW和Maria是真正的水火不容——這也對,我們和他們都是這麼宣傳的。”他看看下麵沉默不語的少女和若有所思的少年。
“害,就連我也不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就比如這個R因子,聽說Maria用了那個好聽的名字?還真是有夠人性化。”結束了一輪嘲諷,他似乎剛剛發現已經跑題,用一聲乾笑緩解了尷尬,哪怕在場的兩位都不會指出他的謬誤。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好處,就是處理‘叛徒’特彆方便——好吧這也是單方麵的,比如那個B045,反正我們看不慣,有人替我們解決更好。說起這個又要嘮叨兩句會計小姐,老是頑固不化叫她YAN001也就算了,她自己搖擺不定糾結半天,我們幫她解決了她還......”數落宿敵的不是很容易讓人激動,他說到忘情處站起身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會計小姐可能要重新選舉——我說的清楚些,現在這一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飛奔,不顧一切地飛奔。
她從小就跑的快,這要感謝強大的生之本能。大塊頭的食人花盛放惡意的笑容,卻奈何不了有風助力的蒲公英,她從那時候開始跑著,要快一點,再快一點,然後進入曾經的彩虹色的夢。
在夢裡她還在快跑,沿著長長的紅色的跑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