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慧啊!她正在危險中啊!”海倫大喊著,“怎麼了,莫妮卡,你不再在意她的安危了嗎?”
話音未落,她就如觸電一般地彈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闖出去,她連門都忘了帶上。“等一下!”海倫在後麵追趕,“你就這麼一個人闖進去嗎?帶上我啊!我的能力可以幫助你!”
林笙停了下來。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海倫擔心地看著她的學生,她好像在勉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對不起,海倫。”她說,“但是我不能再把更多的人卷進來了。”
“怎麼能算是卷進來呢?”海倫趕上了,她攔在林笙麵前,“我是真心地想要幫助你的,莫妮卡。你不覺得自己現在不太理智嗎?”
林笙又一次站住了。
確實,很不理智,是會讓人詬病的風格。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了?你已經惹出夠多的麻煩了,而它們也不會因為你的反複摻和而減少,反而可能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隻是,那孩子……
她的眼前不知為何又浮現出漫山遍野的金色小花。
“布蘭迪老師,你能怎麼幫我?”她抬起頭,“我請求你幫我這一次。”
海倫再一次動用了自己的能力。“我能抽離一段時間,將你傳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火車上一樣?
“對,就像火車上。以前他們將她藏起來,我找不到位置,現在她被帶出來了,他們將她帶出來了……”海倫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堆車軲轆話,“莫妮卡,在分彆之前,我想對你說最後一句話,希望它能讓你有所啟發——”
“Maria和BNW一直在保持聯係,柳如慧小姐就是……”
“先不要說了,快開始吧。”林笙沙啞著嗓子打斷了她。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輾轉騰挪。這一次沒有那麼抽象了,但構造的景象還是讓她難於理解。大致是類似神殿的布置,穹頂和立柱無一不被賦予了華美的浮雕。一名修女踏著輕柔的步子緩緩走進,跪在神像麵前,手握十字架虔誠祈禱。神像由雪白的石膏鑄成,安詳地緊閉雙目,雙手交疊在胸前,似也在祈求什麼。太陽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給神像鍍上聖潔的金光。
林笙又把目光移向陽光顧及不到的地方,那裡也立著一尊雕像。大概是受難者的造型吧,隻是細節之處與她在美術教材中的記憶有諸多不同。她——林笙通過披散的長發決定這樣稱呼——雙手搭在十字架的兩側,卻沒有被縛,反而像是自願地依靠著;鋒利的箭簇早已深入胸膛,隻留下尾羽。她倒是無從探查雕像的神情,因為她看不清臉,儘管“她”的頭部是直視前方的態勢,她仍然不知道那張臉的長相。
“為了信仰殉難麼?”她喃喃念著。
她並非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