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在環顧房間的配置。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特彆,淺色木製的家具環繞著四周,角落的櫃子上放著一台電視,電視被雪白的布蒙著,布上麵似乎落了些灰塵。
看來就是再平常不過的裝修風格,除了正對著床的那麵牆空蕩蕩的極為突兀。牆麵的漆是乳白色的,似乎在正中央有幾處雪白的斑痕,好似落網的飛鳥極力掙紮而割下的羽毛。
“你……您把我帶到這裡,是要?”她的理智慢慢回來了。
景平不像是壞人。她明白這個由直覺下的判斷既衝動又不靠譜,可是,哪怕看看嘴唇的輪廓,它們溫柔地安慰人,說“沒事了不怕”的時候,會構成怎樣的形狀?林笙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思考。
“我想請你幫忙帶個信物。”床頭的抽屜被拉開,像早已排練好似的。
景平從裡麵拿出一個盒子。林笙探頭望去,盒子被封得嚴嚴實實看不見裡麵。男人雙手捧著它,仿佛那是一種珍貴的恩賜。
“不要問,更不要打開。”林笙還未開口並被阻止了。景平……看上去很鄭重,就像在進行著某項儀式——配上悠長傷感音樂的儀式。
“給誰?”她接過盒子,將它放在手裡摩挲。
“Daisy house的老板娘……你應該知道她吧。”
像是心裡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她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墨鏡被幾根手指扶住,微微離開了麵部。
她還是看不見那人眼瞳的顏色。
對方溫和而急切地催促著她趕快行動。不,等等,我這裡還要……她說不出這個自作多情的理由。給她之後就離開吧,不用等著看她如何反應了。她感到自己正被鎖鏈牽扯著節節敗退。
最後注意到的是門邊的垃圾桶。裡麵被填充到了半滿,幾顆藥片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似乎還有沒拆封的藥瓶子?過大的信息量,她也來不及細琢磨。這是她的家人提出的請求。她最後一次端詳盒子時這樣想。
特殊實驗體A001,正重新被固定在實驗台上接受洗禮。
穿黑衫的男人站在最麵前盯著她。她的眼睛閉了下來,帶著稀疏睫毛的眼簾蓋住了那雙琥珀。
她確實很會籠絡人心,儘管她可能完全不懂人心。男人走到一旁看著幾個麵無表情的研究員將針管中的水排出。他當時這樣說的,半開玩笑半試探地說,我們的後勤你還沒見過吧?叫他出來看看你,也算是不枉了這一趟。“不用了。”黑暗中的聲音純潔又溫和。
“不管我們見沒見過,我都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
“你的朋友會想念你的。”他退到一旁以方便彆人操作。“不用太害怕。”他感受到那雙眼中的光芒投射到自己身上,“隻是想看看你在疼痛刺激下的反應——好吧,會疼,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