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請給我來一點茶吧。”
林笙看著手舞足蹈地規劃著他人的饗宴的少女:“你自己想要什麼呢?”
“我?”她的眼珠子轉了轉,“這可要想一想了。最想要的,大概還是一大捆一大捆的金合歡吧——最好不要摘下來,讓它們就這樣開在山坡上,像暖洋洋的地毯......好可惜,在我的生日是看不到了,季節不對,它們是不肯開花的。”
這樣說著,她的語氣卻少有憂傷,反倒多了些恬靜與淡然。
緊張的氣氛暫時被輕鬆愉快的生日會前奏打破。入夜前,海倫接了個電話,說是工作需要便匆匆離開——或許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她應答時的語氣已經控製不住欣喜了。林笙在網頁上搜索起了鮮花店,隻有一些乾花的存貨。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買了,她這樣想,生命的鮮活是標本所無法比擬的。
柳如慧輕輕地哼起了歌,是樂依茜唱過的那首《蘭花草》。薑弋也跟著唱,打趣地說著自己裝了多年的五音不全有多麼憋屈。“有什麼辦法,當時都是互相比誰更爛!”顏小溪不怎麼會唱,不過在氣氛的帶動下,也輕輕地連續起不成調的音符。
林笙壓住了腳步,不打擾房間內小小的歡樂,走出到門外去。
這時候她才能脫下平和的外衣,為未來暫且地焦慮片刻。事情是怎麼走到現在的地步的?現在她心中一團亂麻理不清。就像當年因不服氣而立下的雄心壯誌。對麵是辯論隊的隊長,一副氣宇軒昂的姿態,對著她的請求不屑一顧。那人叫什麼名字,她這會倒忘記了。
她當時是怎麼想的?真以為完成了“年級前五”的任務,他們就會像承諾的那樣,為她敞開接納的懷抱了?可她確實是相信了。她把目標鐫刻在名姓中,不顧人的指指點點。直到發榜那日,她早已麻木似的,往下數著,數到了六。
她當時哭出了聲。這是她上中學以來哭得最大聲的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那位影響她三年的隊長當然沒有出現。
遠處飄過的一個黑影讓林笙停止了回想。
那是Maria的人。她很快便看到了雪白的麵具。他們找到這座公寓樓了。林笙感到心跳瘋狂起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衝進了房間,應當告知她們,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門在身後關上,聲音讓她猛地一凜。不對,又搞錯了......你不當這樣魯莽的,這不是正好給他們指路了嗎?她一時無所適從了,平坦的房間在她麵前幻化成無數條岔路,岔路合攏成牢籠,將她團團圍困。
“怎麼了?”夜深了,婉轉的歌唱早已停止。柳如慧朝她走過來。
“Maria......”
“彆怕。”雙手受到溫暖的包被,“我們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怕。”
可是你怕嗎?林笙問不出來了。我的確是怕的啊,怕我真的成了罪魁禍首釀下彌天大錯,那即便是在地獄烈火中輪轉也無法挽回。柳如慧接過了統籌一切的位子,她將另外兩人喚醒。
“我們走吧,去我媽媽那裡——沒事的,他們不會追上我們的。”
她們確實暫時脫了險——在熟悉的店門前停駐,不停地、大口地喘著氣。門鎖著,燈牌也熄滅了。“還真的有點累呢。”柳如慧輕聲說,“BNW的人告訴我,我的波動半徑是二十米,所以你放心,他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