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也在做嗎?”邢德生不明就裡,“哪怕是你起了名字的YAN001,你也沒有說不該讓她進行實驗啊。”
“我當然沒有那麼迂腐。”顏旭的目光有些迷離,“隻是......算了,做完實驗再說吧。”
對於顏旭究竟要做什麼,邢德生並沒有多少興趣探究,就像他沒興趣搞懂上麵的四位究竟在下什麼棋。他們有個叫Maria的敵人,每每提起他們,上位者不是咬牙切齒,就是搖頭歎息——不管他在什麼情形看到都如此。
“萊一——”同往常一樣,他大聲訓斥起自己的兒子,“說了多少次,實驗體不是給你打著出氣的?”
那個女孩已掙紮得筋疲力儘了,仍然從喉嚨裡發出細微的悲鳴聲。針管與冰冷的液體毫不憐惜地注入她的身子,疼得她抽搐,然而就算這樣生理似的避讓,也被冷硬的實驗台斷然拒絕。
“B010,加大劑量——B010?”
顏旭從短暫的失神中抽過身來。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是化學試劑所不能模擬的光彩。那雙似蒙了一層霧的眼,在女孩剛來到這裡時還是清明的,掛著欲滴的淚水。看她的衣著,應該是衣食無憂且受人寵愛的孩子吧?顏旭向人事問過她的姓名。
“A001——BNW的實驗體從來都隻有編號。”
“沒呼吸了——她死了!”耳畔傳來同事們驚慌的奔走。
郊外的夜晚不論哪個季節都有些寒涼。在山石草木之間,有個身影正跌跌撞撞,似要把每一塊泥土翻遍,卻又不知要找尋什麼似的,身上濡濕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
“B010——顏旭?顏旭!”
夜色也掩蓋不了他的焦灼,邢德生快步跑到他跟前。
“你——”他將備好的勸解都吞下,“快回去吧,大家都在找呢。”
顏旭並沒有動。
“你說你又是何苦?”邢德生上前拉他,對方依舊不動。
“是啊,我何苦?”他苦笑,“我何苦在這麼一個地方,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小點聲——”邢德生急忙勸阻,顏旭卻像沒聽到。“德生,我走不了,對吧?不但走不了,我還要繼續乾,繼續把這樣小這樣無辜的孩子殘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