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想著屍體頭上的大洞,有些疑惑。
神秘人又伸手指桌子,上麵有個未完成的小棺槨,看來是給極幼的孩童用的。
“那個孩子又是怎麼死的?”聲音又輕又涼。
“.她的母親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但吃的不好,奶水隻夠喂飽一人,於是丈夫就悄悄把體質偏弱的嬰兒偷去,扔在樹林裡凍死了。”
神秘人沉默了一會,歎惋:“竟也是餓死的。”
“?”老胡確定自己剛才口齒清晰,說嬰兒是凍死的。
“你院子裡的棺槨不少,願
不願意和我講一講其中的那些故事?”神秘人又問。
“呃好,好。”
老胡心裡七上八下的把那些悲慘的故事一一講訴給他聽,那些人的經曆各不相同,死法也多有不同,相同的隻有痛苦。
故事又多又雜,他講到太陽西沉,金光照亮白雪,終於住了嘴。
講完後,棺材匠小心地看這年輕人的反應。
那人默然半晌,似哭非哭地長歎。
“竟都是餓死的。”
神秘人舉起手臂,將碗裡的餘茶一飲而儘,起身向老胡點頭示意後,立刻離開了溫暖的屋子,頭也不回的踏上了路途,匆忙的像是在躲避人的追殺。
棺材匠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開門帶來的寒風撲了一臉,他忙起身去看,已經沒了年輕人的蹤影。
“多好的小夥子。”老胡納悶地喃喃自語,“竟是個瘋的。”
他頂著大風去關門,不經意間餘光掃過院子裡被夕陽照亮的雪地,一絲違和感抓住了他的心。
棺材匠定睛去看,很快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如遭雷劈,愕然不已。
雪地上,一直隻有一個人的腳印。
那麼,方才和我一起飲茶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
澤苛展開了雲吟法術,在冰天雪地裡開始了極速的趕路。
刺骨的寒風掀開了他的帽子,藍角與藍發一同飄揚著暴露於寒冷中。
他的龍尾也不在小心翼翼地藏起,鬃毛在袍子下抽打空氣,留下一道道呼嘯的白影。
全速之下,持明龍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歸離原上一望無際的耕地被皚皚白雪覆蓋,太陽最後的一縷餘暉正在被大地吞沒,此後,將是漫長又黑暗的寒夜。
但是澤苛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漫長,代表著他有很多時間去完成他的計劃。
黑暗,代表著巡邏的人視野受到限製,難以發現田間的變化。
而他則用腳丈量過歸離的每一處土地,每一分細節都被牢記在心。
算算時間,若陀龍王應該已經發現了某位龍尊擅自逃離靈矩關了,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摩拉克斯那裡。
摩拉克斯必會來阻我。
機會隻有今晚了。
想到這裡,澤苛不再
猶豫,他右手一張,手指間龍鱗突起,化為了尖利的龍爪。
他用指甲去探左手手腕上的靜脈,尖鉤抵住霜白的皮膚,輕輕一拉,滿含潤黷之力的深紅色的血液如泉般涓涓流出,啪嗒啪嗒打在雪上,帶來一些微不足道的痛意。
澤苛連忙小心地扭轉手指的方向,將其垂向耕地,暗沉的血聽話地順著手指流向地麵,緩緩融化覆蓋其上的冰晶,深入泥土中。
今夜,龍尊以血而沃田。
腥甜的味道在黑夜裡慢慢擴散。
龍尊又安靜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穀種。
可怖的非人龍爪閃著寒光,卻被澤苛用來挖開凍土與泥,好將金黃色的種子憐愛地種下。
炙熱的紅暖了這無光的冬夜,在種子浸了血的一瞬間,有生命的力量磅礴而出!
那幼芽發瘋般抽搐,渴飲著潤黷的力量,直起身子去看那藍發如海的龍尊。
今夜,龍尊以血而潤種。
澤苛看著這反季的綠色植物微微地笑了,他毫不吝嗇地用指甲劃開正要愈合的傷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