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子孫麵前被下了麵子,惱羞成怒,欲開口與綠發少年辯駁,但一抬頭看見少年跟隨的人,怒火就被從天而降的冰水澆熄了。
“是帝君大人!”
摩拉克斯來了。
伐難如夢初醒,急急地上前:“帝君大人!澤苛他.”
摩拉克斯伸手做勢止住了她要說的話。
“我皆已知曉。”岩之魔神麵色如磐岩般沉穩,但夜叉少女能看見他的金瞳下黃金如岩漿般沸騰,烹煮著焦灼與憂憤。
伐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帝王的麵。
摩拉克斯大踏步向前,放開神識,去探查他那不讓人省心的友人。
各式仙人從他身後魚貫而出,散在耕田裡去尋那龍尊。
澤苛直到失血暈厥也沒有撤去身上用來斂息的法術,這讓眾仙的搜救都十分費力。
凡人臉上的歡喜與仙人們臉上的凝重形成了可怖的反差,伐難背後一寒,不願再看,也自發加入了尋人的隊伍。
茂盛的莊稼遮掩了龍尊的身影,田間到處都是淡淡的腥甜血氣,蓋住了青年身上原有的氣味。
塵之魔神歸終聞著那血味,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強烈的惡心感。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受
傷的魔神之軀靠著本能告訴了她:
你的小藍聞起來,真的好像很好吃。
“.黷鐲該升級了。”灰發少女用袖子捂著嘴自言自語。
“怪不得沉玉穀的魔神當年瘋成那樣。”
潤黷之力給小藍帶來的究竟是痛苦多一點還是快樂多一點呢。
黑夜退去,天光漸亮,摩拉克斯終於靠著田間的岩石共鳴感知到了澤苛微弱的心跳。
藍發的龍尊裹著白袍,安安靜靜地睡在雪中。
他的右手還維持著龍爪的樣式,鱗片裡嵌著血與泥。
如果能忽略掉他手上的累累傷痕,光看他蒼白的麵容,那青年簡直是用雪堆出來的玉人,麵目安詳地像是睡在溫暖的床上。
摩拉克斯伸手,又一次抱起青年。
澤苛的白尾這次沒有順從地垂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僵硬著翹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竟是已經凍僵了。
摩拉克斯將澤苛往懷裡一攬,飛快地回了洞府,隻給身後的仙人們隻留下一句:“去尋個良醫來。”
洞府中,摩拉克斯儘力去放鬆澤苛僵硬的身體。
衣服浸了澤苛的冷汗,又被北風凍硬,鐵板似的脫不下來。
摩拉克斯將手貼在青年的後背,岩元素微微共鳴,將衣物儘都震碎。
龍尊從頭到尾都凍得發白,找不出一絲血色。
也有可能是缺血的原因。
摩拉克斯冷著臉在浴池上貼滿火符,將青年毫不留情地按進熱水裡。
被請來的醫生戰戰兢兢地在一邊立著,看著岩王帝君凶暴又仔細地將無意識龍尊的頭抬出水麵呼吸。
“勞煩。”摩拉克斯終於想起了這醫生,他的眉目間強壓著憤怒的風暴,艱難地維持住耐心:“勞煩給他開一份補血的藥方。”
醫生看了看青年右手的龍爪,忙不迭地想去摸青年左手的脈,結果又被青年左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嚇退,最終還是苦著臉選擇去摸了龍爪下的脈。
越摸他的神色越認真,不禁在心裡嘖嘖稱奇了起來。
這個失血量可以讓任何一個生物斃命了,但龍尊的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生生不息地運轉,維持著他的性命總之是無甚大礙。
他蘸蘸筆,豪放地開了一大堆
益氣養血的藥材,摩拉克斯接過來一看,險些氣笑了。
蜥蜴尾巴,青蛙,烈焰花,鰍鰍寶玉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