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率先反應過來,金瞳驚恐地在龍尊與凡人之間掃視,幾次張口欲言又止。
這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是難得,倒頗有幾分可憐。
好友如此,澤苛哪裡還好意思發怒問罪?隻得努力壓下不適。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凡人,你且記下:吾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朽。”
“哈哈哈,娃娃不大,還挺會開玩笑!”
攤主隻當是孩童的天真話,全不放在心上,轉頭又對彌怒大加讚揚:
“這位先生真真有福氣,年紀輕輕就有了這麼一個聰明的孩子!瞧瞧這小娃娃的口齒!多伶俐!以後定有大出息!”
彌怒:“.?”
等等,誰是誰兒子?
兄弟,你這哪是在誇我,分明是在索我的命啊!
小龍尊的手越發用力,寒光冷冷地射在岩夜叉下巴上,可憐人群裡的彌怒既要忍住胳膊上的疼痛,又要擺出個笑臉來!
一邊的魈,聽完這一席話,舌頭都要打結了,強撐著解釋:“他、他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
攤主一愣,忙找補到:“誒呀!眼拙、眼拙!我說頭發顏色怎麼不太一樣!也不知道是舅甥,還是叔侄?”
欸.不對啊。
攤主眼神不太好,現在冷靜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兩人何止頭發不一樣,連長相也毫無相似。
好看倒是都好看,但確實是兩種麵相啊.
這娃娃頭上身上還奇奇怪怪地纏著這麼一大塊布。
難道
“咳,商家,怎麼不給我弟弟介紹介紹這些玉飾?”彌怒滿頭冷汗,抗著懷裡小龍尊能殺人的目光強行轉移話題。
怎麼還沒到夏天就滿頭大汗了。
攤主眼中的狐疑更甚了,但還是儘職儘責地開始了介紹:“我家的玉佩都是有來頭的!這塊錦鯉玉鐲可是地地道道的極品清水玉.”
“沉玉穀的鯉魚仙人嗎?確實不錯。”魈立刻及時地捧住了場。
“彆給浮舍買手環,他得要四個,麻煩!”彌怒聞言忙補了一句。
終於把這茬給過了!
魈和彌怒連忙裝成無事發生的樣子,認真地挑選起了給家人們的禮物。
“.哼。”
令人尷尬的話題終於結束,小龍尊終於可以冷靜了下來。
他不想去看玉,直接從彌怒的懷裡努力地探出頭來,觀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平凡人們。
在戰爭時代何嘗有過這麼大的集市?
投壺的,射箭的,磨練技巧不是為了征戰沙場,不是為了保家衛國,隻是為了玩樂,中了的歡呼雀躍,不中的也一同歡笑。
龍角的娃娃又扭頭看向另一邊。
糕點甜食,隨意地擺在陶碗裡,並不金貴,連粗麻衣的孩子都可以大方地請自己的同伴吃上一碗。
璃月,確實興盛了不少。
而他身後的夜叉們也全不見戰時的警惕,頗為閒適地對小飾品評頭論足:
“這個簪子的顏色和應達很配,可惜她的頭發應該用不上。”
魈想到自己姐妹如火焰般上翹的頭發:“確實。”
那凡人的攤主仍在滔滔不絕:“這個白龍玉佩大有來頭,傳說沉玉穀曾經有大水滔天,一條白龍乘風而起”
“彌怒。”澤苛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孩童好奇地指向一個正在石板上潑灑糖漿的老婦人。
“她在做什麼。”
“隻是最普通的糖畫而已,啊,你應該沒見過。”彌怒恍然,想起這東西是在魔神戰爭後才興起的,澤苛沒見過實在正常。
欸,這麼一想澤苛確實錯過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得給兄弟開開眼界。
想到這裡,彌怒不禁心生同情,直接帶著孩童就走上前去:
“老板,你都會畫些什麼。”
老婦不屑一笑,舉起勺子蓄勢待發:“你且說你要什麼。”
“哦?這麼自信,那九沃龍尊你可會畫?”彌怒掂了一下手裡的孩童,特意揚聲挑釁。
“喂,彌怒.”
不等澤苛拒絕,那攤主直接自信地應了:
“這九沃龍尊我都畫多少年了,這有何難!”
老婆婆手一傾,滾燙糖漿如金色稠墨般傾瀉而下,第一滴糖剛觸及塗油石板,她那皺紋遍布的手就開始了快速的抖動,
拉、提、頓、甩、揚,不過轉眼之間一條長龍就現形板上。
精彩是精彩,但是
“不像。”龍角的娃娃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