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迪克不聲不響地任他按著,眼裡射出道道冷光。
被騙了.這冷麵的怪物居然在這群愚蠢的人類中頗受擁護!
如果他也被誤導.
該死的,本以為是救兵,沒想到竟是追兵!
罷了,如果能讓我看看,這怪物的智力狀態如何,也不錯。
“持明大人,請看。”
斜睨了不做聲孩童一眼,青年將老婦人殘缺的屍體指給澤苛看。
“我奶奶的左手腕上,本緊緊地套著一個金鐲子,就像大人你手腕上的黑鐲子一樣。”
“可是現在,無論是奶奶的左手還是金鐲子,現在都不見了!如果隻是想要錢財的話,根本沒必要把斷手一同拿走啊!定是這性情古怪的孩童”
說著說著,仇恨的目光又挪到了讚迪克的身上。
“.”
都說了不是我拿的了,猩猩真是完全聽不懂人話。
讚迪克這次卻沒有開口反駁,隻是故意裝作瑟縮的樣子,躲在了龍尊的身後。
“停。”
澤苛揮手製止了他的言語,親自彎下腰湊近屍體,藍眼仔細地觀看那殘缺的手臂。
斷口處頗為整齊利落,應該是用利斧之類的凶器大力砍去的。
那可不是一個孩童能順暢使用的東西。
天氣太熱,老婦人的屍體上隱隱傳來臭氣,黑蟲在傷口蛹動,大口啃食。
“.”
死亦不得安寧。
澤苛的微微垂下眼皮,露出一點真切的悲憫來,一點點潤黷之力被從體內抽出。
讚迪克眼尖,看著那怪物腳腕處的鐲子微微亮了一下。
“噗啪。”
幾不可察的血肉爆裂聲小小地響起。
什麼聲音?
不等他想明白,清淩淩的聲音就再度響起。
“不是這孩子做的,你們冤了他。”
青年愣愣地反駁他:
“不可能,先生,他前科累累.”
“夠了。”
那非人的美麗生物好像極疲倦地輕斥了一聲。
“負責看守屍體的是你的父親吧,他在哪?”
“父親,他在”
“撲通!”
不等青年回答,門外就傳來一聲響亮的膝蓋觸地聲。
牙齒打顫的聲音伴著回應一同響起。
“持明.先生、我我在這裡。”
“父親
?你在門外做什麼?”
青年仍是不解。
中年人卻知真相瞞不過龍尊的眼,目光躲閃著,嘴裡卻乾脆利落地認罪求饒:
“我都說!我都承認!持明先生,是我做的!求你莫要生其他人的氣!責任皆在於我!求你繼續護佑我們的村子!”
“父親!?你在說什麼啊?”
哼。
在讚迪克心中的嗤笑聲裡,醜惡的真相被娓娓道來。
“兒啊,我對不住你奶奶,但是那鐲子實在太緊了,我的孫子,你的兒子,小布達又實在病得太重.”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羞愧,不敢告訴你們,於是就嫁禍”
低低的泣聲在屋子裡響起,青年的眼睛也不由得濕潤了。
“我理解你,父親”
嫁禍給村裡的異端,對吧。
父子相和於老婦人殘缺的屍體前,真是好一副感人至深的畫麵。
讚迪克隻感覺要被惡心吐了。
但龍尊的聲音依舊那麼平靜,他耐心地扶著被找回的斷手,拚湊著斷口,把它小心地接回屍體。
“你們得還讚迪克一個清白,也得接受懲罰,沒有意見吧。”
針線交織,怪物縫起婦人的屍體,如縫破損的華貴絹布。
無一絲不耐。
父子兩人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隻是手裡握著那沾血的金鐲,口裡連連稱是。
看著二人唯唯諾諾的模樣,孩童極力掩飾的不爽,一種無名的情感摁住龍尊的咽喉,壓得他想吐。
“你孫子、什麼病。”
到底是什麼病,能讓你傷害自己母親的遺體?
青年人護在自己犯了大錯的父親麵前,垂著投,不敢直視龍尊。
“大人,好像是叫是摸林病對不起,大人,我不大會拚。”
“.”澤苛的手頓住了。
“怎麼了?大人?”
煩。
“關於魔鱗病治療的優惠政策會在一個月內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