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臉上一青,微微彎下腰,把那孩子放下。
“嘔!”
“不是吧,這是又被惡心吐了?快喝口茶歇歇!”長生招呼著,扭頭去看他不省心的弟子:
“荊芥,還好嗎!?”
醫生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的笑:
“我無事,就是有點頭暈.嘔!!”
“!?你怎麼也!澤苛,彆愣著了!快來幫忙!”
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龍尊靠譜!
那藍發的龍尊卻木木地看她一眼,手一鬆,滑膩膩的肉塊掉在了地上。
“啪。”
沾血的手緩緩揪住了胸口,暈開一片紅。
“?澤苛?”長生直覺不對。
龍尊板著一張風輕雲淡的臉,緩緩地張開了嘴。
“嘔!!!嘔!”
“!!!你那副冷靜的樣子不會是裝的吧!”
回應她的隻有此起彼伏的乾嘔聲。
*
“沒辦法,我隻是個普通的巡林官,又不是醫生。”澤苛優雅地驅使水元素,帶走身上的臟汙,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所以感到難受,也是很正常的。”
“.”
那維萊特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這句話後,他感覺放鬆了許多。
“剛才的你.很可怕。”
“哦。”龍尊頗有興趣地甩了甩尾巴,不動聲色地調侃到:
“為什麼害怕呢,強大尊貴的龍王。”
“不會是被我冷酷的表情嚇到了吧。”
這話本是為了打趣,但那維萊特卻認真地點了點頭,不覺羞恥。
“明明那孩童的生命就那樣被掌握在你的斧下,但你的臉色卻是那樣的無動於衷,簡直就像冰封的水麵,無動於衷。”
“所以我很害怕。”
害怕你真的如外表那樣無情,眼裡看不見這孩子的痛苦與掙紮。
“不過我現在不怕了。”
那維萊特一手攔著孩子,一手扶著下巴思考:
“岩龍王說得對,你確實是一個,麵硬心軟的.”
“傲嬌?”
“.?”
那家夥都在教後輩些什麼。
龍尊的尾巴靜靜地停止了搖動,藍眼定定地看著那維
萊特的臉。
“除此之外,他還說過什麼嗎。”
那維萊特被盯得茫然,但還是堅定自己的原則:“他說了很多,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這不禮貌。”
“怎麼會,我和若陀龍王情同手足,你是知道的。”這小小的拒絕澤苛並不放在眼裡,張口就忽悠起了不通世事的年輕龍王:
“既然已是手足,那我與他就算是一體,又何談禮貌不禮貌呢?那是不熟悉的人才當討論的事,所以.”
請務必告訴我,好龍王。
“原來如此,禮貌,對熟人也可以省去。”龍王求知若渴,舉一反三:
“所以,如果我熟悉的人做了令人擔憂的事情,我也可以不在乎禮節,直接乾涉他,對嗎?”
“正是這樣,那維萊特。”澤苛一心想知道若陀對自己的評價,因此毫不在意地應了。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這句簡簡單單的肯定,給未來帶來了多麼大的轉變。
“那維萊特閣下。”年輕的典獄長茫然地試探麵前的大審判官:
“您突然到訪,可是因為對我的繼任有什麼不滿意?”
又有白發少女怒氣衝衝地走在他的前方,噠噠噠的皮靴聲在街道上回蕩:
“那維萊特!我說了!我可是神明!完全不需要你的關心!”
“真是奇怪。”審判官對著小美露莘吐訴著心中的不解:
“為什麼他們要拒絕我的幫助,難道是因為我們之間還不夠熟悉嗎。”
希格雯的眼睛忽閃地亮了一下,掏出了數杯奶昔來:
“我記得,送朋友禮物也會增加好感度的哦~”
也許未來的他或許會因為這小小的誤解多出許多困惑與收獲,但是現在,他隻需要將顧慮放下,將若陀的調侃一一講給龍尊聽。
“多謝你,那維萊特,也許我應該給若陀龍王請一個知論派的老師,好好糾正一下他的語言係統。”
那維萊特認真地附和著:
“是嗎,那我祝他學習順利。”
“哈那我替他謝謝你,好心的先生。”龍尊將沾血的斧錘刀剪一一整理清洗,又撿起地上的肉塊放在白布上檢查。
“還挺大。”龍尾敲了敲無力倒趴在椅子裡休息的荊芥,藍鬃下掩蓋點點紅光。
“你要是是個學者,完全可以靠這個手術混過畢業了。”
荊芥眨眨眼睛,抬起頭來。
“龍尊說笑.隻恐怕那時候被研究的就是我們兩個了”
“怎麼會,不過說到教令院。”
龍尊搖搖龍角,想起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