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鬆站在地上,臉色陣青陣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輸,憤怒地說道,“不,我隻是一時大意,我們再比一場——”
他正要衝上擂台,卻被裁判給攔住了。
裁判有些憐憫地看著他,“李公子,你摸一下你的左邊額頭。”
左邊額頭怎麼了?
李滿鬆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這才驚覺鬢邊光禿禿的,頭發竟然沒了。
“若不是顧公子手下留情,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有如一記重捶,砸在他的心口上。
是啊,能削他頭發,就能取他腦袋。
要是生死相搏,他已經死了。
……
顧明川回到顧家那邊的時候,迎接他的是熱烈的歡呼。
就連一直板著臉的顧文定,此時也有些失態,目光熱切,神情興奮。
他們顧家竟然奪得了魁首!
而且,還是以弱勝強,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況下,得到了這個魁首。
這意味著,未來兩年,他們在鳴龍山的藥材份額,從原來的半成,激增到五成,足足十倍。
這是多大的利益?
……
二樓處。
郭儀看得嘖嘖稱奇,“顧家居然還有這等人物,曦寧,你覺得這個顧明川如何?”
王曦寧說道,“不錯,就是所學的刀法太弱,碰到那些京城的世家子弟,討不了好。”
郭儀失笑道,“鳴龍府這樣小地方出來的人,如何跟神者的世家子弟相比?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王曦寧說,“我有點乏了,先回去歇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她對周如萱說道,“你認得那個顧明川,寫封信把他約出來。”
“是。”
……
…………
主位上那幾人,神情各異。
原本老神在在的李家家主,此時也無法保持涵養,臉色有些難看。
蔣家家主神情最輕鬆,對他來說,隻要李家不得第一就好。
範思毅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一位,真的是顧家的子弟嗎?此人所修的功法,和所使的刀法,都不是顧家的吧?”
顧運澤還處在狂喜中,剛才顧明川將李滿鬆擊落擂台的時候,手中的茶杯又被他給捏爆了。
聞言他差點跳起來,“姓範的,你這是什麼意思?輸不起啊?有誰規定,比武時,一定要使用家族的武功的?要是輸不起,就不要參加。”
範思毅冷笑道,“若我沒看錯的話,此子所修煉的,是周家的不傳之秘《玄水真功》。”
“那又如何?”
顧運澤大聲說道,“不怕告訴你們,當年,周老鬼欲將孫女許配給我這個侄孫,以《玄水真功》作為嫁妝,定下了婚約,隻等他們二十歲後再成婚。”
範思毅差點破口大罵,這個老賊真是信口開河,臉都不要了,居然編出這種謊言,“周家滿門幾乎死絕,你怎麼說都行了,反正死無對症。”
顧運澤口沫橫飛,“老朽要是有一句謊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一下,彆人都無話可說。
……
顧明川就在不遠處,正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由驚了。
要不是他自己就是當事人,也要信了族長的鬼話。
“真是太不要臉了,怪不得能當族長。”
這時,郭太守朝他招手。
他走了過去,“見過大人。”
郭太守對他相當和顏悅然,“不必拘禮,你的刀法練得不錯,我在你這個年紀時,可沒有你這樣造詣。”
“大人過獎了。”
“你的刀法是跟誰學的?”
“以前是我父親教我,父親去世後,隻能自己摸索。”
“難得啊,以後若是在刀法上有什麼疑難,可以到太守府來找我。”
郭太守說著,取出一塊令牌給他。
顧明川有些受寵若驚,正不知是拒絕還是接受的時候,顧運澤走了過來,說道,“太守大人如此賞識你,還不快謝恩!”
顧明川這才接了過來,行了一禮,“多謝太守大人。”
……
一場鳴龍演武,就此落下帷幕。
顧家無疑成了最大的贏家,一時間風光無限。
顧運澤拉著顧明川,去拜見鳴龍府的頭麵人物,一張老臉都要笑爛了。
離開太守府的時候,他把顧明川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馬車駛出一陣距離後。
顧運澤終於開口了,“你的《玄水真功》是哪裡學來的?”
顧明川將上次出城,無意中救下周氏姐弟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運澤揉著眉心,有些頭痛地說道,“你膽子可真大,連青龍幫的人都敢殺。《玄水真功》雖好,但是我顧家的《先天無極功》也不輸分毫。”
“我聽說,《先天無極功》已經失傳了一部分,是真的嗎?”
“……”
這個沉默,相當於默認了。
……
馬車在顧明川家門前停下。
顧運澤看著顧明川下了馬車,突然幽幽歎息一聲。
如果,他不是苦修士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