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難得來一趟江州城,今日表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來,下車吧。”
蔣世豪聽到表哥賀子升的話,好奇地下了馬車,抬頭一看,見到麵前的大門上的牌匾上是“曉月樓”三個字。
他不由一愣。
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曉月樓?
曉月樓三大花魁的名字,他在鳴龍府早已經如雷貫耳了。
蔣世豪卻遲疑了起來,“過幾日,便是白雲門的收徒大典了……”
賀子升渾不在意地說道,“怕什麼,以你的家世,白雲門定然不會拒之門外。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清心寡欲幾天,就爭得過李滿錦他們,得到真傳弟子的名額?”
“……”
蔣世豪苦笑道,“表哥說笑了,不到罡元境,如何能成為真傳?”
賀子升拉著他,朝裡麵走去,“那不就得了。走吧,聽我的,人生就要及時行樂,等你進了白雲門,想來都來不了了。”
這一次,蔣世豪沒再抗拒,心想,來都來了。錯過這次,下次想來曉月樓,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顧明川,你給我站住!”
突然,一聲暴喝從身後響起。
蔣世豪心中大奇,居然能在這裡聽到顧明川的名字。
是誰要找顧明川的麻煩。
他轉頭看去,看見了說話之人,心中一凜,“居然是他!”
李敬軒,李家的二號人物,江州城唐氏武館館主的三弟子。
唐氏武館,江州第一大武館,有數百門人,曾在武館學過武的,更是數不勝數。
唐館主是宗師修為,在江州城裡是數得著的人數。
蔣世豪心道,“這下,顧明川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對李敬軒的為人有些了解,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上一次,李家吃了那麼大的虧。
李敬鶴為了大局著想,能忍下來。
可是,以李敬軒的為人,絕不可能吃這種啞巴虧。沒遇到也就罷了,既然被他碰到麵了,他豈有放過之理?
這時,賀子升問道,“是誰惹到那個煞星了?顧明川,這名字有些耳熟,莫不是顧家那位苦修士?”
蔣世豪點道,“正是。”
賀子升有些同情地說道,“落在那個煞星手裡,隻怕是……”
李敬軒罡元七重的修為,放在江州,也稱得上高手了,很多人都認識他。
一時間,看熱鬨的人圍成一圈。將曉月樓的門口都堵住了。
……
顧明川剛要走進曉月樓,就聽到後麵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再看跟在他身後的李滿錦,頓時明白過來。
既然知道對方是來找麻煩的,自然不需要客氣。
他嗤笑道,“你們李家也真是有意思,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一個更大的。怎麼,輸不起是吧?”
李敬軒冷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我這個侄子敗在你刀下,是他學藝不精,怨不得人。隻是——”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你在擊敗他後,還大放厥詞,說要在一年內,讓我李家家破人亡。可有此事?”
顧明川大大方方地承認,“不錯,是我說的。你待如何?”
……
一旁,賀子升聞言,讚道,“倒是條漢子,敢作敢當。”
“顧兄胡塗啊。”蔣世豪頓足道。
承認了此事,不就是給了對方把柄嗎?
這一下,李敬軒就算把他給打死了,顧家也無話可說。
為了逞一時之氣,把小命給丟了,何其不值?
……
果然,李敬軒怒極反笑,“好,好,好,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麵前,說出要滅我李家的話。今日若不殺你,旁人還以為我怕了你顧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
“你”字剛剛說出口,他身形一閃,朝顧明川撲過去。
他的速度奇快,在場的人裡,能捕捉到他身影的,隻有廖廖數人而已。
……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些事不關己的看熱鬨的人,紛紛議論著。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年輕人死定了。特彆是那些認識李敬軒的人,心裡已經將此人當成反麵例子,用來告誡家中的後輩……
“大膽!”
就在這時,曉月樓內傳來一聲怒喝!
嗖——
眾人隻見一道匹練一般的劍光掠過,直奔李敬軒而去。
李敬軒心中警兆突生,隻覺得那道劍光來得極其刁鑽,竟封死了他全部的前進路線。
他不敢硬接,隻能生生退了回去。
一直退到剛才站立的位置才停下。
叮的一聲,一柄長劍插在他麵前的地上。
李敬軒自覺丟了麵子,心中大怒,厲喝道,“誰?竟敢管我的閒事?”
“我。”
一道人影從曉月樓內騰空飛出,落在了顧明川的身旁,身材修長,劍眉星目。
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是江家七公子。”
“什麼?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