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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層是什麼概念,如果作為一個普通人的話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看了不下兩百部恐怖片的蘇止第一次覺得心慌氣促,東方恐怖片的套路此刻正映照在她身上,她死死盯著窗戶外麵那一團黑漆漆的人影。不,嚴格來說應該是鬼影,兩隻手扒拉著浴缸,支起雙腿想從裡麵爬出去換上衣服。
咚咚——
窗戶外那團黑影又敲了兩聲,每一下都如同緊張的鼓點一般敲在蘇止心口的位置上。
小時候她經常聽家裡的老人講,不管是敲窗戶還是敲門,如果外麵是人的話一般都會敲三聲,如果敲兩聲的話就一定要注意了,很有可能站在門外的並不是人。
敲窗戶的聲音不疾不徐,那團黑影仿佛並沒有催促她開窗,反而是靜靜地立在窗戶外麵,給蘇止的感覺就像是舞會上等待淑女跳舞的紳士。
真是瘋了!蘇止狂甩兩下腦袋,她怎麼能對一個搞不清楚身份的未知生物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咚咚——
又響了兩聲,沒有蘇止想象中的嗜血怪物那樣急促,她迅速披上浴袍,係好腰帶來到了窗戶邊。所幸窗戶是一層毛玻璃,蘇止拉開窗簾並沒有被有可能突然出現的怪物給嚇到。
黑影仿佛察覺到蘇止的氣息,停止了敲玻璃的動作,在蘇止伸出頭靠近窗戶的那一瞬間,伸出兩隻手將手心覆蓋在玻璃上,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蘇止猛地後退一步。
那兩隻手的影子還挺好看的,又細又長。
蘇止不受控製地朝著那雙手走過去,像是被控製心智一般鬼使神差地伸出雙手,同玻璃上那雙手的影子緊密相貼。隔著一層玻璃,蘇止的手在放上去的那一瞬間,心靈仿佛得到了巨大的衝擊和共鳴。
她清醒過來,恢複了神誌,緊接著猛地推開了窗戶。
推開窗戶的瞬間,心靈上的震撼遠不如視覺上的。
一個絕美的女人的頭掛在蘇止眼前和她打了個照麵,銀色的發絲由於重力作用垂落在半空中,和驚悚片裡從古井爬出來的披頭散發的女鬼是同樣的效果。
所幸蘇止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麵對如此有衝擊力的一幕,她僅僅隻是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沒有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親愛的,我來找你了。」
人魚在見到蘇止的那一瞬間,興奮得懸掛在排水管上的尾巴一晃一晃,她甩著自己垂落在半空中的上半身,當著蘇止的麵蕩來蕩去,激動得像深山老林裡幾百年沒吃過香蕉的賴皮猴子。
蘇止站在冷風中徹底石化了,她覺得如果把這條魚抓起來開一家馬戲團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你怎麼來了?”
說完這句話蘇止覺得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些不對勁,她為什麼要說“你怎麼來了”,難道不應該換一種驅趕野獸的方式,說“你給我滾出去”。